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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俞之将之前写好的报道交给组长，看着组长表情严肃的翻了一遍，久久不给答复。
半晌，组长将稿纸丢在一边，说：“……我觉得你可能不合适搞娱乐报。”
顾俞之张了张嘴低下头。
顾俞之是一年前提交的入职申请，当时这张申请甚至惊到了报社社长，满满当当的成就，在此之前是在一家有名的国企报社工作，还发表了不少有名的报道。没有人想得通为什么他会放弃一家如日中天的大报社来这个小作坊。
顾俞之的报道看似没什么问题，但是他之前在国企报社工作时负责犯罪打击的模块，文章风格严肃，善用讽喻，但是这种风格在娱乐报就很不合适了，就像时时刻刻对着你嘲讽脸，就连写景也是如此，词藻华丽，但越读越觉得毛骨悚然，好像这不是美景，而是吞噬人的禁地，反正不能细品。
组长叹了一口气，问：“要不你去我朋友那儿吧，他那儿属刑警负责，可能更适合你。”
“我……我想留在这里。”顾俞之焦糖色的眼色黯淡下来。他宁愿去当营销号。
组长敲了敲桌子，想了想说：“那你要负责编辑吗？可能工资会少很多。现在在裁员，我也不一定能保得住你。”
组长负责顾俞之快一年了，他始终觉得顾俞之是个认真的年轻人，就是这个写作风格，非要在这儿死磕真的不合适，而且他朋友那儿比较缺人。
“非常感谢您，我会好好考虑。”顾俞之朝他鞠躬，接着说：“您可以把您朋友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组长点点头，从抽屉里找出一张名片递给他。
“我能请一天假吗？我，我想要好好考虑……”顾俞之踌躇着，“我未来几天可以加班。”
组长笑了笑点点头，让顾俞之离开。
顾俞之将多余的资料分享给同负责这篇报道的同事，挨到下班。
……讨厌加班，但是不去贷款交不起，不想动存款。
顾俞之慢慢吞吞地回家，换了一件衣服出门。
暗色的灯光配上炸裂的音乐，顾俞之有些头疼。混色的鸡尾酒反射着白光，比灯光还亮。顾俞之晃了晃酒杯，眼神迷离。
下意识的，他解锁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嘟——嘟——
顾俞之屏住呼吸有些期待。
“喂～”一如既往轻佻的声音，祝延接通电话，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伴随着紧张的呼吸。
“喂～不说话的话我就挂掉了哦！”
“……虽然很冒昧，但是您现在有空吗？”顾俞之脑子有些模糊，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这么主动联系，他不是喜欢打扰别人，“……抱歉，我有点想见你……”
“可以哦～”祝延轻笑一声，“俞之在哪里呢？”
顾俞之说了地址。他撑着台子，晕晕乎乎地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照片，发过去。
祝延一下子坐起来，忍不住笑起来：“真的喝醉了啊！竟然发了自拍哎～好色哦～”
黑色衬衫松松垮垮，没有系到最上面的纽扣，露出白玉般的锁骨，还沾着流下来的酒渍，看起来色气极了。
“俞之？”祝延看着靠在吧台的顾俞之闭着眼头一点一点，他轻佻地走过去，眨了眨他的绿眼睛，“猜猜我是谁？”
“唔——”顾俞之艰难地睁开眼，笑了一下：“绿眼睛，我的……绿眼睛。”
“不对哦～不是你的！”祝延接住想要站起来的顾俞之，笑嘻嘻道：“绿眼睛才不给你呢！”
“我想要……绿眼睛……”顾俞之伸出手想要摸上去，却被抓住手腕。
“那你是喜欢绿眼睛还是黑眼睛？”祝延接着问。
“都，都喜欢。”
“哇——好贪心啊！竟然两个都想要～俞之好过分啊！”祝延镇压了顾俞之的挣扎，恶意道，“俞之这么喜欢黑眼睛为什么要提分手呢？”
“不漂亮了，明明之前那么漂亮。”顾俞之挣扎着，含含糊糊道：“而且也不是我提的啊。”
“明明是俞之不耐烦了吧？是不是故意冷落黑眼睛呢～哇——俞之果然最过分了，装着一幅柔弱样却做出这样的事～”
祝延看顾俞之力气弱了下去觉得无趣，抱着他离开。
房间很暗，这家旅馆不需要身份证，但是环境并不是很好，不少小情侣都会过来。
“俞之要补偿我哦！醉鬼最讨厌了～都找不到好的酒店！”祝延把顾俞之扔在床上，无视他的挣扎，粗鲁着扯着衬衫扣子。
“呼，呼，放开……”顾俞之偏过头躲开落下密密麻麻的吻，喘息着，祝延的重量全压在他身上，他觉得喘不过气了。
“不要啦！明明是俞之叫我过来的！”祝延用衣服绑住顾俞之的手腕，撒娇道：“难道俞之不喜欢我了嘛～好过分，好过分，我要生气了！”
“绿眼睛不给你看了！”祝延笑着在顾俞之耳边说。
“唔……绿眼睛……”顾俞之难受地摇头，手腕因挣扎勒出
', ' ')('一道道红痕。
“那俞之愿不愿意补偿我？”祝延压着他继续问。
“……好。”
……绿眼睛。酒精模糊了顾俞之的意识，他睁大眼看着祝延满是恶意的绿眼睛，好漂亮，好喜欢，好想……一直盯着看。
“俞之喜欢吗？是不是比黑眼睛好？”祝延又调笑似得问起了他的前男友。
“唔——”顾俞之混沌的脑子思考起来。
“好过分，好过分！这个时候就该说绿眼睛更好！俞之这样就该被狠狠惩罚嘛！”祝延哼了一声，腰带缠住顾俞之的脖子一点点收紧。
“呃——放开，放开……”顾俞之晃着脑袋，慌张地扭着手腕，“……会死的。”
“不会啦，俞之明明很喜欢这样啊！为什么拒绝呢～果然俞之超——轻浮的！”祝延在他耳边继续说，“俞之这么不自爱，活该啦～”
好疼啊，但是很快乐。顾俞之觉得自己像一条搁浅的鱼，阳光蒸发他身上的水，鳃张合着，祈求着水的滋润。
绿眼睛好恐怖啊！顾俞之笑起来，磕磕绊绊说：“最喜欢绿眼睛了。”
“这样才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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