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奖这种事,纯粹是玩概率的。
卖家当然会算出个三六九等,不叫自己赔本。
所以只要不抱着占便宜的心,抽得数量够大,最后肯定会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果不其然,乔白折腾到手软时,终于刷到了梦寐以求的比卡丘,忽然摇晃陆星川的肩膀吵闹道:“你看你看你看!我是不是运气超好?!这回肯定不能被没收了!”
陆星川淡笑着点头。
“嘿嘿嘿。”乔白的宝贝失而复得,剩下的结果他也不太担心了,稍微放慢速度,还腾出闲心来问:“我请你吃饭,中午想吃什么?”
“都可以,吃你想吃的吧。”陆星川回答。
乔白正欲说话,忽听兑奖的机器一阵音乐响起,而后便是七彩的光转着圈的闪烁个不停。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卧槽?”
陆星川问:“怎么了?”
“我……”乔白茫然地跟他对视:“我中了一等奖双人游,去日本参观宠物小精灵展和气泡糖工厂……”
☆、21.2728
27
乔白虽然爱憎分明,却根本不是会记仇的个性。
当他发现柯以竹把小狗乖乖还回宠物店后,也便没有再计较之前的争吵,又开始没心没肺地跟他们那些初中的朋友玩在了一块儿,近来时常约去篮球场打球。
但柯以竹却喜欢瞎琢磨,他察觉到大多数时间陆星川都没有跟来,忍不住在休息时问道:“星川怎么不跟你一块儿了?”
乔巴放下矿泉水的瓶子,擦擦嘴说:“他啊,公司培训的课程比较多,没时间呗。”
柯以竹并不真的在乎那个人,紧接着转移话题:“对了,新年你干什么去啊?跟我到台湾旅游吧,我有个表姐在台大读书,能带我们玩儿。”
“哇,台湾!”乔白眼睛一亮,转而拒绝:“可是不行啊,我得和星川去日本,我中了双人游的奖。”
柯以竹简直越来越不了解他的生活了:“什么?”
“之前不是一直在抽宠物小精灵吗,我抽中了一等奖,去日本原厂参观,诶,你说我是不是狗屎运啊?”乔白提起这事,又乱兴奋一把。
柯以竹不高兴地皱眉,径直问道:“为什么不请我去?”
“是星川送我的抽奖券。”乔白摸摸头:“所以认真说起来,奖品是属于他的。”
“把钱还他不就得了。”柯以竹又生起闷起来。
每次他如此刻薄小气,都叫乔白看不惯,此刻亦然。
这家伙发现自己的好朋友变得如此斤斤计较,不由地恼怒道:“我喜欢叫谁就叫谁,你什么语气啊,烦人。”
柯以竹没有吭声,清秀的面庞上反而带了点受伤的表情。
乔白毕竟从小就跟他混在一起,现在虽然人生观差距越来越大,但感情总是有的,故而放低了声音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陆星川有偏见,但用有色眼镜看人,你自己也不会开心的,他人很好,我不许你再跟我讲嫌弃他,不然咱俩也无话可说。”
“喂,至于吗?”柯以竹瞧着乔白拎包就走,不由抱怨。
乔白并不回头,步伐照旧飞快,片刻就离开了学校体育场的大门。
——
陆星川的低调生活,的确从某种程度上叫何玫放松了对他的警惕之心。
她最近听说这孩子请了假跟乔白出国玩,便破天荒的拿了两万块钱,假装慈祥地表示:“你也是很少出门,还没去过日本吧?拿着,到时候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
正在翻课本的陆星川拒绝说:“谢谢,但是不用了,我有我爸给的卡。”
“他给的是他给的,我给的是我给的。”何玫把钱放在桌上:“最近在light训练得怎么样啊,他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叫你去拍戏?”
陆星川听出她的言下之意,便随口道:“明年吧,很快。”
亲儿子的公司最近小有所成,眼中钉又要滚蛋,何玫满意地弯起嘴角。
“你放心,当初答应的事我绝不会反悔,我爸的家产我是不会分的。”陆星川把鲜红的现金塞回她的手里:“至于这个,我更不会要。”
在这个瞬间何玫忽然明白,继子身上的刺从来没有消失过,只不过他平时敬而远之,距离产生美了而已。
“好吧,祝你旅行愉快。“何玫最终哼了声,拿着钱一扭一扭的离开了他的房间。
空气里残余的香水味,叫陆星川觉得非常恶心,立刻走到窗边想要透透气。
谁晓得他抬眼便看到乔白站在自家的阳台上,背着个手,垂头丧气的小模样。
“喂,你怎么了?”陆星川忍不住担心。
乔白沮丧地抬起脑袋:“我把我爸的电脑搞坏了,现在稿子找不回来,杂志社等着印呢……”
陆星川一下子没良心地笑出来,发现他还真是个灾难制造机。
“幸灾乐祸!”乔白郁闷。
“叫乔叔叔以后用云盘吧,这样换电脑也没关系。”陆星川建议道。
“那是啥呀?”乔白挠挠头。
“一种网络服务,你搜一下就行了。”陆星川回答。
出现在院子里扫落叶的王伯忍不住抬头笑:“这俩孩子,隔着墙还聊呢?”
陆星川弯弯嘴角,这才收回身子,仍靠在窗边隐蔽的地方偷偷地看着在对面罚站的乔白,看到风吹过他头上的呆毛抖啊抖,心里面就冒出了种难以形容的满足感。
——
新年假期如约而至,由于去日本比较麻烦,两个少年还特意多请了假来完成这次的中奖之旅。
从来没有出过国的陆星川还是靠傻乔带路,才顺利地登上飞机的。
他觉得有点抱歉:“辛苦了,都没帮上忙。”
“这么客气干啥?”乔白嘿嘿笑着,翻出水果来吃。
“到东京就会有导游来接我们吗?”陆星川是谨慎的人,主动跟他确认行程。
“是的。”乔白来劲儿地说:“到时候可要跟导游搞好关系,省得对我们管东管西,晚上我要去居酒屋!”
陆星川露出关怀傻子的表情:“得了吧,就算不管我们,谁会卖酒给未成年人?”
“也是啊……”乔白恍然大悟,委屈道:“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不准喝酒。”陆星川这回没随着他任性。
乔白哼了声,继续咬着盒子里妈妈给洗好的草莓,飞机起飞不久,便没出息地睡着了。
认真翻书的陆星川忽然觉得肩膀微沉,侧头瞧见他靠在自己身上傻睡的样子,不由地一愣,乔白的睫毛像欧洲的玩偶,又长又轻盈,好像会挠在他的心上,让他觉得痒痒的。
旁边的乘客们也都在睡觉,空姐又不见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