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分手了。”
“是么?”
“是。”
他咳嗽了一声,又同我说:“上去吧,下面冷。”
我定定地看了他几秒钟,硬是没从他脸上看到丝毫的尴尬,转过身,快步向单元门的方向走去。
身后跟着另一个的脚步声,那是鞋底捻过落雪的咯吱作响,单元门是铁质的门把手,我没戴手套,正想用袖口垫着开门的时候,宋东阳的手已经伸过来了,他雪白的手指一瞬间冻得泛红,但还是从容不迫地拉开了单元的大门,声控灯应声而亮,我没再多话,小跑着进了楼道里。
宋东阳依旧不慌不忙地跟着我向上走,我家在五楼,我跑得很快,但仿佛永远都避不开他的脚步。
我从书包外侧的口袋里翻出了钥匙,期间声控灯灭了一次,宋东阳先我之前跺了跺脚,我的世界又重新亮了起来。
我用钥匙开了防盗门,又开了房门,放下书包换了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从鞋架子上拿了一双半新的拖鞋扔在了地上。
“拖鞋在地上,你换了再进来。”
“好。”他的声音沉稳又温和,伴随着门重新关闭的轻微声响。
我把书包熟稔地扔在了沙发上,转身趿着拖鞋去厨房烧水,又出于礼貌问他:“你想吃点什么?”
“你吃什么多做点给我就行。”他的声音隔着门,有点模糊不清。
“那你先去洗澡,睡衣穿我爸的吧。”宋东阳也不是第一次到我家留宿了,我顺口说了这句过分熟稔的话,话说出口,才反应过来暧昧不清来。
但不等我说什么话找补,宋东阳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他说:“不用麻烦,我带了睡衣的。”
他带了睡衣的。
他什么时候带的睡衣?!
是不是从今天早上他离开别墅的时候,他就做了今晚在我家留宿的打算了?
我一瞬间想出门质问他,他的声音却又响了起来,他说:“迟睿,我忘记怎么调你家的淋浴了。”
我把烧水的煤气灶拧上了,出了厨房,正好看见他已经脱得只剩条内裤,站在洗手间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