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走了,就见不到这么好看的人了。
这么想着,女修嘴角便不自觉扬起来。
笑完之后又自哀自怜起来,想着她的修为如此低,两人肯定不会有结果的。
司恒之前与太玄派修士用基础剑法对招就是知道小徒弟在看,原本只是想提点下他,现在看来,结果倒有些出人意料。
看着面前这陷入顿悟状态的小家伙,司恒觉得有些讶异。说出去不知多少人要骂天道不公,他人一辈子也不一定遇到一次的顿悟,在他徒弟这里竟不比吃饭难多少。
而且两次都是看他使剑顿悟,司恒想着,要不以后他每天换着花样在小徒弟面前用剑得了。
这想法太不靠谱,不过司恒到从中得到点灵感,以后多让徒弟见识下剑道上的东西,肯定是没错。
他挥手在伊舟身边布下阵法,这才转身又看向旁边二人:“有劳道友之前为小徒护法。”
“应当的。”玉琼颔首微笑:“贵徒这样应当还有段时间,我们就不在这打扰了,道友回去时,应当认识路吧。”
司恒点头:“认识。”
玉琼说完话,便拉起一旁的女修离去。
女修还沉浸在有情人不得眷属的悲伤中,被师伯拉走时还惊呼出声,就算离去好一大截,眼睛也一直盯着司恒那边。
“你对他有意?”上了马车,玉琼问道。
女修面颊染上一丝薄红,低着头磕磕巴巴地说:“弟子、弟子,弟子没有。”
玉琼眼睛一直盯着她,见她口不对心的否认也不拆穿,只说了句没有就好。
“为什么啊?”听见师伯如此轻描淡写,女修又不服气起来。
玉琼在心中叹了口气,一时间竟不知祖师把门派搬进洞天是对是错,她看向自己喜爱的晚辈,开口问道:“你可知他多大?”
女修摇了摇头:“弟子不知。”
“五百多岁。”玉琼又问:“你可知他修为如何?”
原本按照岁数,女修其实想说的是元婴或者是出窍期,但想到之前相处时玉琼对他的态度,女修终究还是选了极不可能的答案。
“应当,应当与师叔差不多吧。”
“比我还要高一个小境界,他是化神中期,但年岁比我要小一半。”玉琼转头看向马车外面,开口淡淡地说:“你今年近两百岁,若是元婴,我还能试着撮合下,但你不过金丹中期。”
玉琼说着叹了口气,剩下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原本玉琼修为与年岁时,女修只是在惊叹那人天资之高,但听到后面的那些话之后,她却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知道了。”她过了会才说话,女孩儿的嗓子里带着微不可见的沙哑:“我都说不是对他有意了,师伯你说这些作甚。”
伊舟这一打坐就打坐了三天。
他惊叹于那两人的对招精妙,同时也被启发,发现了许多之前未曾想到的变招。
伊舟急于印证,无奈场地受限,便开始在脑子里演练那些变招。
他一人分成两个人影,模仿着司恒与那位修士的样子进行比试,起初两个人影的招式与下方两人别无二致,等后来那两人重新变招之时,伊舟便闭上了眼。
而脑海中的那两个人影,依然按照之前的动作不断演化下去。
那些被他空想出来的动作最初满是破绽,随着那两个人影的争斗,新出的连招也被不断改进,直到他挑不出错处为止。
脑海中的人影动作不停,身体也从未停止对灵气的吸纳。
玉琼教的法决不再运转,法力又尽归下丹田,带着灵气走完一圈又一圈的周天。
灵气不断被炼化成法力补充进去,在体内游走的法力越来越粗,不仅经脉变得胀痛,连丹田也快要承受不住。
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破裂声,原本就撑到极致的丹田中出现一道极细微的裂痕,裂痕被涌入的灵气飞快修补,之后又被撑开。
伊舟沉浸在招式演练中,对身体发生的事情一无所决,只是在裂痕出现的瞬间,微微皱了皱眉。
丹田与经脉中的裂痕还在不断出现,随着一次次破坏与修补,原本需要耗费极长时间才能跨越的境界就在这短短几天内完成。
当脑海中的最后一招演练完毕,伊舟睁开眼睛时,他体内的经脉与丹田,已经比入定之前生生大了一圈。
他用不到一年的时间,从筑基初期,跨越到筑基中期。
伊舟内视完毕,呼出一口气。小境界的提神感觉并不大,不过是经脉拓宽,能容纳的法力更多一点罢了。
所以他并没有多少惊讶,还以为这是剑招演练带来的副作用。
天很黑,洞天内没有日月星辰。每当外界太阳升起的时候,这里的天上也会出现个燃烧的火球。
这种漆黑一片的地方,伊舟筑基期的修为也不顶什么事,他睁开眼努力张望,也只能看到旁边一个浅浅的影子。
“醒了?”那个影子问道。
这声音听过无数遍,光听到一个音节便让他安定下来。
伊舟对着人影的方向张开手:“师父我看不见了。”
鼻尖闻到一抹冷香,手下触摸到一片剑影的胸膛,伊舟摸索着把胳膊搭在那人肩膀上:“你们比完了吗?”
“已经完了。”司恒带着人往回走去,开口问道:“这次入定感觉如何。”
“唔,我也说不清楚。”那种感觉很奇妙,伊舟在其中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醒来之后,他对那些连招的记忆却渐渐模糊。
他心里想着,便一点点把自己的状态用语句表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