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对方一脸复杂的表情中走了下去。
下去之后,同门自是一番恭贺,伊舟一一回谢,待到下一组的修士上去,这里的恭贺声才平息下来。
伊舟脱离人群,站到那些人身后,垂落下来的手被人抓住,手心被人勾了下。
那一下勾得伊舟心里一麻,下意识握紧那根手指,他转过头,瞪了旁边的人一眼。
男人对他笑了笑,并不在意的样子,他嘴唇微动,明明没有发出声音,伊舟耳边却听到了一段话:“舟舟长大了,都会偷师了。”
耳边的声音刻意压低,显得温柔又缱眷,却依旧掩盖不住话中的调笑意味。
伊舟脸色微红,知道他说的是刚刚比试的事情。
他那其实也不算偷师,只是汲取了对手的优点,用于改进自身的不足,并不是真正照搬照用。
要真的搬他也搬不了,任何一种剑招都不是随随便便看一眼就能学会的。
这种事情想必司恒也清楚,他不过是找个借口来调戏伊舟而已,恰好他又有最合适的身份——伊舟的师父。
伊舟低着头,声音还在源源不断传入耳中,旁边某个无良的人非得说他这样做是离经叛道、欺师灭祖。
名头扯得老大,目的也极为不纯,估计怕说的太厉害了吓到自家道侣,司恒扯了两句便把话题换了一个方向。
以他被辜负的师父名义,从徒弟那边讨要一些见不得人的好处。
伊舟咬着牙没吭声,脸上因为听到的那些话变得通红。
司恒盯着他充血的耳尖,笑了笑,终是停下了那翻言语骚扰,他抬手拂上伊舟的头顶,揉了揉,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充满慈爱的师父。
但在别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那只手的两个指尖却在少年的耳尖上捏了好几下。
然后伊舟耳边又听到那人暂别的声音:“你害羞的样子真好看。”
这边师徒两个小动作不断,在平台的另一方,却有人在大拍马屁。
成溪也是进入第三轮的六十名修士之一,他抽的签也靠前,就是十一号,所以伊舟下来没多久,他就要准备上去了。
少谷主要上台比试,其他的人自然不可能视若无睹,望月谷的弟子们看起来比成溪本人还要紧张,把剩下的人逐一分析了遍,试图从中找出可能的对手。
“要不少谷主你自己看看,有哪儿长得比较像你的对手?”猜了一圈看谁都像,站在成溪后面的弟子扫到某个方向,突发奇想上前一步,把问题抛给了当事人。
听到这个问题,成溪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微微歪过头,脸上似乎永远都是不耐烦的样子。
不过望月谷的弟子知道成溪是个什么样的人,见到他这种表情也没被吓退,反而凑到旁边解释:“少谷主你之前预测的多准啊,说那个修士能赢,他就真的赢了,不如你现在再看看谁比较像你的对手,咱们事先知道了,也好商量出个对策是吧。”
这段话够长,成溪也听懂了,但他现在的心情比之前没听懂的时候更复杂。
要怎么解释他根本不会预测的事情?
解释他之所以笃定伊舟能赢,根本不是因为先见之明,只是他觉得连自己都不是这人的对手,其他人肯定更不行。
这种理由说出来的话,他就必须要细说自己在对方手中败落的过往,本来那场比试只有三个人知道,现在要说给别人听,未免太丢脸了。
这么一想,成溪便怎么也开不了口。
身后的人还在时不时催促,被逼急了,成溪往四周看了一圈,便故作高深地说:“是谁都可。”
这话既淡定又有气势,仿佛谁都不在他的眼中,门人听到心神激荡,叹服道:“少谷主神功盖世,必能一举夺魁。”
这仿佛邪教一样的宣誓一点没让成溪觉得不好意思,在他眼里自己就是最厉害的,虽然前几天输给了伊舟,但他回去又研究了一番,以后再碰见,必能把之前丢的面子给找回来。
望月谷的人没能吹捧成溪多长时间,台上的两人分出胜负后,就轮到他上场了。
巧合的是,与成溪做对手的,正是太衍宗的另一位弟子。
报名的声音把伊舟的心神拉了回来,他扬了扬眉,对正准备上台的师兄说了句:“小心他的法宝。”
那位太衍宗弟子回头看了他一眼,面露讶异,随后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小心法宝?望着从另一边走来,浑身亮闪闪的修士,辰儒心中思量,难道是对方的法宝有什么特殊的能力?
很快,辰儒就知道了伊舟这么提醒他的目的。
面对恰好砸向他落脚处的法宝,辰儒心中惊讶,那仿佛无处不在,总是能让他使不上力的法宝们,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从两人交手的一霎那,伊舟便收起心神,认真观看起眼前两人比斗。
自从之前与成溪切磋了次,伊舟就一直想找机会把中天前辈的东西送出去,可惜一直被其他事情耽搁。
这次观看两人交手,他的想法又变得更坚定了些。
因为就在这短短几天的功夫里,成溪的阵法又眼见着厉害了一些。
吸取之前在伊舟手下落败的经验,成溪在布阵上做出了一些改变,法宝变阵轨迹愈发难觅,让人轻易找不出破绽。
就在伊舟看的目不转睛的时候,旁边传来一道声音:“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阵法天才?”
伊舟点头:“就是他,我原本还觉得是不是玉葫芦感应出了问题,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他叹道:“成溪果真是一个阵法天才。”
对于之前试图勾搭自家徒弟的人,司恒没什么好印象,更别说自家小白菜还当着他的面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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