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从未知道剑招可以如此使用,越是看下去,就越是心潮澎湃,恨不得现在便找人演练一番。
太玄派修士用一手劈刺挡住司恒的横扫,退远了点笑道:“竟让我来教你徒弟练剑,不如你这徒弟给我算了。”
“休想。”司恒神情冰冷,提剑重新追上去,两人重新交锋,这次却不再仅限于基础招式。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彼此身上都添了伤痕也毫不在意。
“来试试我刚悟出的招式。”又是一触即分,太玄派修士须发飞扬望着司恒,虎形剑意散开身形,他低声吐出几个字:“星火燎原。”
随着他话音落下,空中地下便洒满了星星点点的红光,红光接触灵气长大,发芽开花,花苞也是艳红色,每朵都有五瓣,盛开后的花瓣脱落,轻飘飘地随风飘荡。
那些花瓣极为美丽,但既然是被太玄派修士当作压箱底的术法,便不会只有漂亮这一个优点。
司恒侧身避过向他飘来的花瓣,那花瓣走了一阵,似失去力道般落下,随后又重复了之前的过程——生根、发芽、长大、开花。
每朵花有五朵花瓣,每朵花瓣又成一朵花,渐渐挤压司恒所处的空间。
只在这短短一瞬的功夫,第三茬的花瓣又飘动起来。
司恒面色一凝,苍龙腾飞,长吸一口气,无数飘荡的花瓣便被它吸入口中。
但吞了花瓣的苍龙并不好受,当即就发出一声哀鸣,身形也随之缩小一圈。
那是他的剑意体现,司恒自然最为清楚,刚刚那一下,自己的剑意就被消耗了十分之一。
而四周更多的,没被苍龙吞进肚中的花瓣,此事已落地生根。
司恒相信这剑招不可能只是这么简单的落地开花,那艳红花瓣中的锋锐剑意他不会错看,若是等到他们越生越多,剑意再重新凝结成形的话……
圈内圈外的两人目光对上一瞬,各自都了解了对方的想法。
太玄派修士已是强弩之末,只要司恒能冲出去,便能一剑解决了他。
这对他来说并不难,可这种赢的方法两人都看不上。
司恒挥剑斩断一朵花瓣,花瓣断裂的瞬间,那抹剑意向他这边袭来,还未近身却已消散。
单个的剑意并不强悍,司恒心中有底,想起自己金丹后期刚刚凝出剑意时的样子。
那时他出去解决一桩附属宗门的事物,回来时路过个凡人国。
那个国家正在与邻国发生战争,边境死伤无数,京城却歌舞升平。
他好奇之下,潜入了皇宫内,正好遇到皇帝在与大臣议事,听到这场战争的死伤人数,皇帝并无太大反应,只是又从其余的两个地方,抽取二十万精兵,投入战争。
大多数修士都觉得凡人的命与蝼蚁差不多,司恒也不例外,但亲眼看到战争之后,他对于皇帝如此轻易的让那么多人送死的行为,有一丝不解。
他在京城呆了三个月,在皇帝不计后果地又增加两次军队之后,这场战争终于胜利了。
司恒也如愿知晓了那场战阵的原因——不过是为了一件谣传的宝物而已。
他觉得愤怒,却也第一次知晓儿时看过的史书中,写到的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司恒心有所悟,他在那座凡人京城停住了十年,十年后他剑意初成,第一件事就是给那个帝国换了天地。
想起之前种种,司恒叹出一口气,目光悠远,身边环绕的苍龙也低吟一声,散裂开来,变为无数只手指粗的小龙,在四周花苞未开之时,把那些东西一口吞下。
剑意与剑意交锋,从花苞处迸裂的剑意被吞没在小龙肚中,两相较量便俱都消散。
四周花苞越来越少,终于消失殆尽。
太玄派修士脸上一红,张口吐出一口血来,他毫不在意地擦掉,看向不远处走出来的修士,脸上带着可见的赞赏:“不错,最后那一招甚妙。”
“过奖。”司恒颔首。
其实他也不好受,体内法力消耗一空,被剑意冲击地脏腑作痛。
要说唯一比太玄派修士强上一点的,那大概是没吐血了。
二人自然不可能当下打坐,太玄派的修士认输完就转身离开。
司恒则抬头,认了下位置,往一处山顶飞去。
山顶上,女修见到突然出现了个人吓了一跳,刚想开口惊呼,就被玉琼瞪了一下。
被提醒的女修不敢再开口,盯着司恒的脸眼神飘忽一瞬,才红着脸朝他福了福身。
虽然刚刚的比试中受了伤,但外伤早已自愈,内伤司恒并未表现出来。他站在两人面前,连头发丝都没有乱上一根。
离恨天的修士全是女人,男人只在那两个凡人帝国中见过,这种长相俊逸,修为又高的女修从未见到过。
一双美目止不住在男人身上流连,女修面露痴迷。反应过来又觉得这样太不矜持,便又收回视线,微微侧身,对那位修士露出好看的侧脸。
然而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冲着玉琼点了点头之后,便把目光锁定在旁边的小童身上。
女修见到这小童就没脾气,之前他领悟东西太快让自己被师伯说了一通,后来他看着看着,不知怎么就双眼紧闭修行起来。
师叔发现之后就不让自己再说话,但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安静的性子,这么长时间下来,都快给她憋坏了。
若不是心底深处对师伯还是有些惧怕,女修说不定早就走人了。
不过幸好没走。她心里想着,眼睛又瞥向刚来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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