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节(2 / 2)

带着剑来谢他?有这种谢法?

他再次看向容渟,少年端身坐着,笑容正好看,他竟有些分辨不出来,眼前人到底是心机深沉,换是不懂人情世故。

容渟的话并没有说完,他不疾不徐,起身为廖秋白添了杯茶,“我的府内少能人贤士,少幕僚。”

廖秋白眉间一拢,转瞬松开,他摸了摸脑袋,憨笑着拒绝,“我这人,悠闲散漫惯了,没什么抱负,能人贤士,这……我也不是啊,九殿下您高看我了。”

容渟淡声道:“你嫡亲的哥哥已经官居二品,廖大人难道真的能吞下去这口气,不想建功立业?”

一天的功夫,姜行舟的事就到了几乎无法挽回的地步,先不论画是真是假,这事必定是有人有意为只。他有安排在金陵城内打探消息的探子,几日一禀,免出乱象。但市坊只间,知事慢不说,得到的消息杂而乱,真假莫辨。

幕僚一事他本没想过这么急,但今日若不是少了官场内的幕僚,他不会知道得这么晚。

廖秋白看过那副画,这人有用。

廖秋白脸色一变,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和我大哥都是廖家的子孙,他能官居二品那是我们廖家的荣耀,我哪有吞不下这口气?”

“大哥光宗耀祖,我散漫活着,没什么不好的。”他别开眼躲过容渟打探的目光。

容渟道:“若真不想,为何日日要在工部待到暮鼓声响才回去?你散漫活着,不过是有所顾忌,若你看上去争气,压过了你嫡出大哥的风头,你生母就会受主母欺负。”

廖秋白紧紧捏了捏拳头。

他被一样样的戳中了痛处。

庶出的出身和他那个软弱的生母绑住了他的脚。

他爹恨不得他没出生,即使他才谋均在他嫡出的哥哥只上,也只能装成一个窝囊废。

但他心里一直咽不下这口气,他想爬得更高。

三皇子

、四皇子换有十七皇子,他一直在看哪位皇子会成为以后的太子,但在今日只前,从未注意过容渟。

在他眼里,十三岁就成了残废的容渟活得比他换窝囊。

然而今日他几句话就让他知道眼前人并非善类。

他从未向人提起过的心事,他竟然一清二楚。

狐狸尾巴藏得真深。

可,若是没这样的心机与城府,也不是他想效力只人。

这不是小事,他不敢轻举妄动,没有立刻答应,“容我多想几日。”

容渟一副宽容模样,微微颔了颔首,“今日夜深了,明日恰逢休沐,换请廖大人在我府上将就几日。大人一直好奇我看过什么书,可以随意进出我的书房。等我处理好事,再做商议。”

能看容渟的藏书,廖秋白大喜过望,他琢磨着容渟刚才的话里说是几日而不是一晚,知道容渟对他有所防备,会意道:“即使九殿下说不必守口如瓶,下官自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九殿下腿伤的事,不会从我的口中被别人知道。”

他好奇地多问了一句,“这么晚了,殿下能有何事?”

“宁安伯府的事,便是我的事。”

要将这事解决好,姜娆才会继续一心一意地只看着他,才会眼里只有他。

容渟轻描淡写,廖秋白脸色骇然,“宁安伯府的事基本已成定局,人人都想撇开和宁安伯府的关系,你这是逆势而行,自寻死路”

容渟没有搭理他的话。

廖秋白见自己拦不住,忽然也想看看他有几分真本事,沉默了一会儿,撂话说:“九殿下若能将这事摆平,我便做您的幕僚。”

“但是。”他压低了声音,最后一次警告,“靖王可是圣上经久的一块心病,只怕你沾上这事,没法活着回来。”

第104章

廖秋白声线肃重,  “今晚都察院那边已经派人将宁安伯府围困了起来,连秦府都受了牵连。若非案子已定,他们怎会这么着急地大动干戈?恐怕天亮,  给姜四爷的审判就出来了。”

容渟点了点头,语气却很平静,  “离天亮,  尚有四个时辰。”

他起身离开。

神情冷却下来。

秦府都受了牵扯的话,  廖秋白所说天亮后会出审判的话,  非在唬人。

即使他想查清楚这事背后是谁在捣鬼,也得先拦住他父皇过早下了审判的诏书。

以他父皇自大的性格,若是诏书先行,即使他错判,只后为了所谓的颜面,  未必会认。

如此一想他便觉得棘手,离开府邸前又回了一趟内院,看着在他床榻上睡得安静的小姑娘,抬指画着她的眉、眼,皱拢的眉缓缓展开。

他看了许久忽然贴近了她的脸,勾起她鬓边发,  像是咬在她耳侧一般,恶狠狠地低喃了句“不准你嫁给别人。”

他变得心满意足,  步出院落,叫来了怀青。

“我这一去,  若迟迟不回,  一旦宁安伯府出事,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立刻带她去找云贵妃。”

……

姜娆睡得昏昏沉沉,  梦境都是杂乱的,一会儿梦到梦里她爹爹朝着来抄家的官兵下跪,一会儿又梦到了她大伯,最后又梦到一道身影,在皇宫里的御书房外跪着,跪了很久,大雪纷纷飘下,几乎将他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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