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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海拿出房屋设计图,改改画画,在草稿纸上另行设想了好几种方案。
等待令人焦急,被一群人等着,也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煎熬、难捱。
“关哥,您电话响了。关总?关总!”
“啊!”关山海猛然醒来,怔怔地抬起头。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指了指他的口袋:“手机响了。”
熟悉的铃声一遍遍的重复唱着,关山海后知后觉地摸出手机。
录制节目前,工作人员曾说过,因为节目的特殊性,关山海可以随意接听电话,与节目无关的,后期都会剪掉。
电话一接通,黎政清悦的声音传递过来:“大哥。”
连续工作让人脑袋发闷,眼睛发花。
关山海趁此休息,将一沓纸和笔放在台子上,走到安静的角落,揉着鼻梁说:“什么事?”
“我今天带汤圆散步散得超级远,它超——听话。”黎政将“超”字拖得长长的,带有一种奇妙的感染力,使关山海的笑容跟着字音一起延续的长长的,所有的疲乏一下飞走了。
关山海低沉的笑声透过手机,传递给对方:“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它这么听话?”
黎政嬉笑道:“大概是我跟它说,要带它看爸爸吧。”
“虽然汤圆是一只猫,但是你是它哥哥,身为哥哥,骗弟弟可不应该啊。”
黎政故作不悦,好像又带着几分嘚瑟地说:“谁说我骗他了!”
关山海一脑门的问号,紧跟着,黎政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在耳边,又好像在身后。
“大哥,回头。”
关山海依旧维持着接听电话的姿势,他转过身,黎政抱着汤圆靠在门口冲着他笑。
在两人不注意的角落里,摄像机将黎政的笑容记录下来,当然,还有关山海的。
关山海不可置信地眨眨眼,直到黎政把汤圆塞进他怀里,他才确定,眼前所见不是他臆想出来的:“你怎么来了?”
“我想你啦,就来了。”
关山海猝不及防:“啊?”
“骗你的!”黎政露出讨人喜欢的笑容,“我说过要来探班的,忘了吗?”
心里越雀跃,脸上越是不显,关山海口不对心地说:“忙忘了,对不住。”
黎政歉意中含着惊诧:“这么忙?我会不会打搅你了?”
“还好,脑子一团糟,你来了,正好休息一下。哈哈,别舔,好痒。”关山海推开汤圆凑过来的脑袋,这猫儿真是有良心,几天不见,都知道舔人了。
汤圆乖巧地躺着,不免让关山海回忆起小时候的黎政。
徐倩刚去世那会儿,黎政也是这样,夜夜靠在他胸口的。
关山海揉着汤圆的脑袋,又从头顶顺着背脊一下下的抚摸,给它顺毛。
绵长又嗲的喵呜声飘荡在耳边,黎政也站在他身边,同自己一起抚摸着汤圆。
关山海心情大好,四目相视,思路豁然开朗起来。他将猫还给黎政,让他等下,飞快地走回窗台边,拿起纸笔画起来。
这支笔不知是用了太久,笔水用完了,还是半道坏了,关山海写到一半,怎么都不出水。
“谁有笔?”
话音刚落,一直银黑色钢笔被人递过来。
黎政举着胳膊,汤圆挂在他另一条胳膊上。
“谢了。”关山海接过来,唰唰写起来,他边写边想,又跟工头展开热烈的讨论。
最新版的设计出炉,工头带着工人们继续施工,关山海从旁监察,直到确定不会出现任何岔子后,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
想要将钢笔还给黎政,却不见他的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