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溪扫一眼萧耳极低的衣领,似笑非笑:“还是去一趟的好,这要是传出去,还以为我们拍卖行水准太低,连让客人换衣服的地方都没有。”
萧耳语滞,只好跟着狐柒离开。
朗潇松口气:“谢了,刚才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对着我倒是挺能说。”东溪越过他,弯腰走到吧台后面。
“想喝什么?”
“冰水。”刚刚那女人一搅和,朗潇一口水没喝上,他现在是真的渴。
东溪给他倒杯水,转头开始调制别的。
“这是在做什么?”朗潇问道。
没有得到回复。
“爸爸,这位叔叔是在调酒。”朗琅给他解释道。
朗潇轻咳一声:“我知道是在调酒,这调的是什么酒?”
“不知道哦,我没喝过酒呢。”朗琅话语间有些遗憾。
东溪板着脸调酒的样子很酷炫,朗潇不得不承认他看得赏心悦目。
没多久,东溪把液体倒进杯子中,吧台设计的问题,朗潇看不到酒杯的位置。
东溪进行完最后的装饰,一杯酒被放在吧台上。
蓝色的液体盛在浅口杯中,颜色从浅到深逐渐递加,最浅的杯口呈冰蓝色,杯底则是深海般的色泽。插在杯口上做装饰的青桔,在微光和蓝酒的折射下,此刻隐隐泛出妖异的色泽。
很漂亮的一杯酒。
朗潇眼中满是欣赏,美丽的事物总是能轻易获得注视和赞叹。
他还从没见过这种颜色的酒。
一只手推着杯底往前移,他的力度很巧妙,与杯口齐平的酒稳稳当当,没有一丝波澜。
“莫托卡,请你的。”东溪说道。
朗潇小心端过酒欣赏,“这就是莫托卡?”
“看着也不复杂,怎么刚刚那女、女人说很难得?”
不怪朗潇称呼的无礼,他思索片刻,刚刚那女人好像始终没有自我介绍。
东溪一边拿白巾擦拭其他酒杯,一边同他闲聊。
“这酒平时能不能喝到都是看调酒师的心情,调酒师做的少了,自然是极为难得。”
朗潇:“原来是这样。”
东溪换支酒杯擦拭:“尝尝吧,莫托卡调出来半小时内是最佳饮用时间。”
朗潇试探着抿上一口,闭眼回味。
东溪手上动作微顿:“怎么样?”
朗潇咂咂嘴:“我还是更喜欢喝碳酸的,这酒味道怪怪的。”
“啧,你到底懂不懂酒。”东溪面带嫌弃。
“味道还是很怪。”朗潇又灌一大口,诚实道:“我只喝过啤酒和桃花酿,但是你这酒颜色很漂亮。儿子,你尝尝?”
东溪耳朵微动,继续擦拭杯子。
朗琅拒绝:“爸爸,我这个年纪不能饮酒。”
“就抿一口又没什么。”朗潇不以为然,“来酒会你怎么能不喝酒?”
说着,趁朗琅拒绝间,朗潇迅速给他灌上一口。
“味道怎么样?”
朗琅皱眉咽下去,诚实道:“怪怪的。”
朗潇乐了:“你看,两个人对你酒的评价都是一致的。”
东溪对他强行灌未成年人喝酒的举动嗤之以鼻:“调酒都没喝过,我跟你没什么好讲的。”
三人聊得正欢间,一道怯生生的女声插过来。
“那个……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朗潇看过去,是之前在秋千那里遇见的女孩儿,女孩儿捏着裙子,一脸紧张。
朗潇这时有点飘飘然:“坐呗,这里又没人包场。”
“谢谢你。”女孩儿坐在跟他隔了一个座位的地方,冲他笑笑:“我叫肖怡。”
朗潇晃晃脑袋:“尤旦,通宵达旦的旦。”
肖怡点头示意:“尤先生,这是您侄子?”
“不,这是我儿子,尤幽,幽默的幽。”
肖怡震惊了:“儿,儿子?可是您看上去年纪和我差不多大……”
似乎是看少女瞠目结舌的样子很好玩,朗潇故意逗弄她:“没办法,我长得显小,真实年龄都三十二了。”
“怎、怎么会,”肖怡不相信这个结果,又问道:“那您夫人呢?”
朗潇沉重叹息:“她……命不好,还没来得及享福就……”
“哎——”
肖怡眼中又燃起希望:“虽然我们才短短见过两面,但是我感觉和您很投缘。这话可能有些冒昧,但是,您方便把终端号告知我一下吗?我怕出了这个舞会,再也遇不到您这样的绅士了。”
朗潇很理解她,这位肖小姐肯定是家里管得严,平日里连个合适的说话对象都没有,她肯主动问自己要联系方式,平日里肯定过的非常苦恼。
朗潇欣然同意,正要把终端递出来,朗琅严肃按住朗潇带着终端的手,认真告知肖怡:“不约,阿姨,我爸爸不约。”
肖怡被人点破心思,脸色刹那就红了,她当下终端号也不要了,捂脸娇羞跑开了。
转头,朗潇教训朗琅:“怎么说话呢,人姑娘就是来交个朋友,爸爸像她那么大的年纪,也总是希望有一个知心好友。”
朗琅摇头,很严肃看着他:“她不是来找知心朋友的,她是来找对象的。”
朗潇闻言,嗤之以鼻:“胡说八道,她是来干什么的难道我还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