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说了也跟没说一样吗。
顾小鱼听得直想笑,却又是理解江喻白的。现场演出得具体事例具体分析,哪能一如始终地处理问题呢?
那人大抵也是想通了这一点,瘪瘪嘴,没再追问下去。两个女孩儿从包里掏出了纸笔,纷纷写着什么,也并没有要询问的意思。
等了一会依然没有人提问,敲门声响起,江喻白回头吩咐了一句:“进来。”
他一声令下,外头立马进来了三个雄赳赳气昂昂的特警。三人看到顾小鱼均是一惊,目光反复在她脸上打量,随后很快收敛了眼波,脸上再不见一丝情绪起伏。
“你们选。”江喻白淡然地看了他们一眼,吩咐道。
话是这么说,换了不知道的人还好,进来的这三个人里飞康、羊习习、追命箭都认识顾小鱼,谁敢真当着江喻白的面把顾小鱼给挑走,这不是纯粹皮痒痒,欠老大收拾了嘛?
在场除了那个四十多岁的负责人,就剩四个适宜出道的年轻人。再除开顾小鱼,只剩三个人,正好一对一由他们带小队负责保护,这是给他们机会选了吗?这摆明是变相的分配!
三人互视一眼,心里了然。既然队长发了话,便也一本正经地开始点兵点将。
负责人谈到一人会配三个特警跟着,在场四个人,进门的特警也是四个,怎么想都不应该是一个小队的人。唯一的情况只能是他们四人分开带队。
念及此,顾小鱼心里便隐隐有些猜测,注意听着。
里飞康三人点来点去,唯独点不到她的名字,果不其然是理所应当地把她给“剩”了。一对一结对全然没她什么事儿,到最后江喻白简明扼要的一句“剩下的跟我”,还名正言顺地给了她找了一个跟他的理由。
也不知道这究竟算是“私”还是“公”,这结果顾小鱼倒还挺满意的。
感觉就像是被江喻白给承包了似得,无论身心都开始打上他的烙印。
顾小鱼没觉得可耻,心里一丝丝泛着甜。
里飞康三人就进来选了个保护对象,认准了人,立马出去了。负责人再次重申了流程规则,提醒十二点准备开唱,也离开了房间。距离十二点还有一个半小时,不算早,回休息室补补妆、检查检查乐器,差不多就到了点。
四个新人从酒吧驻唱做起,一步步熬到了今天,谁也不容易。但凡是在酒吧当驻唱,时间久了,就是性格再内敛的人,也会被磨得奔放起来。
两个姑娘写写画画了半天没开口。负责人一走,一个立马起身凑上去,给江喻白递了电话号码,另一个更直接地问江喻白要起手机号码,准备记录。
可江队长没接也没给,就连看也没看这两姑娘一眼,沉着脸径直走到顾小鱼跟前,忽然牵起了她的手。
“走了,媳妇儿。”江喻白喊她。
威严肃穆的神情这一刻完全松和下来,刚毅沉稳的嗓音里也蓦然多出了一分几不可寻又显而易见的柔和,连眼底都是宠溺,不再是个威风的特警队长,全然是个大型犬,憨厚老实又好欺负的那种。
不是对着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儿疙瘩,谁会毫无缘故地丢盔弃甲,成了这幅姿态?
两个姑娘一看这情况,顿时变了脸,脸上一阵紫一阵白,分外不是颜色。尴尬地望着顾小鱼,见她脸上只有笑,似乎并不在意,两人才松了口气。
顾小鱼确实不在意,也压根就不需要在意。江喻白的态度让她深感欣慰,她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别人的觊觎。
他一眼望来,顾小鱼没从他眼睛里看到别的,只看到了忠诚两个字。
忠诚的铁血卫士,几个字莫名跳入脑海,顾小鱼顿时被萌到了。抬头看他,似乎就真的从他漆黑发亮的眸子里寻到了深埋的“忠诚”两个字。
忠诚是军人的天性。江喻白不是军人,可他是天策军爷啊。
不仅忠于国家忠于人民,还忠于她。可以与国家和人民相提并论,感觉还挺爽的。
江喻白都不避嫌,顾小鱼更没什么好避嫌的了,手牵着手,一溜儿把他带回了休息室。
里飞康三人出去了,却是直奔她的休息室去了。顾小鱼一进门就被一人热情地拦了路,吓了一跳。
“卧槽嫂子你真是唱歌的!”
里飞康眼睛直发光,一改先前严肃正经的模样,大咧咧地嚷嚷道,“唉呀妈呀,卧槽我就说老大怎么尽接这种苦差事,感情又是来找嫂子来了啊!”
“什么叫尽接这种苦差事?”
“哎呀嫂子,上面派了三个大队过来,两个外勤一个跟主办方走,都不愿意接内部的活,老大揽了。我就说他揽这苦差事干嘛呢,感情是……哎呀!”
里飞康冲她好一阵挤眉弄眼,嘿嘿直笑。笑得顾小鱼脸上微微发起热。
抬头看一眼江喻白,他还很坦然。不说话便是默认了,就算不是默认,难道还能有别的意思吗?虽然是无心插柳,可这话却是顾小鱼亲口说的,江喻白当特警好,当特警可以来保护她,所以一有机会,他便来了。
顾小鱼不仅是脸热,心里也有点发烫,还泛着先前的甜。
姑娘眼睛里的情谊江队长向来是明白的。
不必顾小鱼表示,江喻白已经开始赶人,淡然地瞄了身后一眼,沉声吩咐道:“出去。”
好端端的叫他出去干什么?里飞康第一个不服,麻溜地凑到顾小鱼跟前:“卧槽嫂子我有预感你要火啊!你先给我签个名呗——”
“康子你德行!”羊习习嫌弃他,不理会里飞康的无措,连同追命箭,一人一只胳膊给里飞康拖了出去。
虽然方式是简单粗暴了点,但意外的有效。
门被虚掩上。
顾小鱼连忙跟上去关上了门,转身要去抱抱又叫她心动一次的江队长,一个回身,先被他紧紧抱住。
吻结结实实地落下来,温软的触感叫人神迷意乱。还能更亲近一点,顾小鱼搂上他脖颈,身子也往他怀里瘫了些。他却极有自制力地控制着,一通深吻,纵使谁也眷念,还是断然停下了。
失望是真的。不开荤尚已,一旦开了荤,顾小鱼的中毒症状早已不是喜欢他、总想见他那么简单了,而是难以自抑地喜欢他、想见他,还总想跟他亲近。
意犹未尽,哪能不失望?可失望归失望,抬头看看他头上那顶钢盔,心头却即刻坦然了。
他毕竟是威风的江警官啊,要是轻易沉迷在声与色里不能自拔,那还是她喜欢的那个江队长么?
顾小鱼暗自舒了口气,蓦然便笑了。
“恩?”江喻白轻哼了一声,抬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笑什么呢?”
“没什么,”顾小鱼摇头,额头抵在他胸口上,正能听见心跳声的位置,红着脸问他,“真是来保护我的?”
他抿唇失笑,没有否认。静静抱着她,紧紧搂了半宿,终于沉沉地舒了口气,满口无奈:“怎么办,不想交给别人。我媳妇儿我自个儿守着最妥当。”
顾小鱼心里一紧,脸上跟着发起了烧,暗自欢喜了一阵,搂着他撒娇:“怎么办,你说得我都想养一只二白了。”
“养,”江喻白眉头都不皱一下,“我媳妇儿喜欢就行。”
“胡说八道,哪儿有二白给我养?”顾小鱼嗔他。
江喻白没答话,忽然低头在她颈间蹭了蹭,无比顺从地“汪”了一声。
哪儿没有二白给她养。她要二白,二白可不就来了吗?
顾小鱼“噗”的一声乐了,看着他温顺老实又好欺负的眸子,整个人都快被萌化了。
她脸上方才扬起笑,他的唇已然覆了上来,轻轻吮着她的唇,深吻好一阵子,吻得顾小鱼直有点犯迷糊了,江喻白便道:“搬来跟我一起住,媳妇儿。”
一起住嘛,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顾小鱼就要点头。
门却突然开了,里飞康三人猛地跌倒在地。
不知道是谁出的馊主意,这三人居然齐刷刷地趴在门后听墙角!
顾小鱼羞得脸上通红,江喻白那张脸却是“刷”的一下黑透了。
里飞康三人只是单纯想偷听个墙角而已,哪里会想到闯大祸了!
眼看江喻白那头乌云密布,随时要电闪雷鸣。里飞康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笑哈哈地搭讪:“卧槽,嫂子你们不是已经同居了吗?怎么还在说同居的事儿啊。”
“我们什么时候同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