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请白大夫扎。”
“行,但我只能说尽力。”
“谢谢您。”
白君守哆嗦着从药箱里,掏出宝贝银针,这是装逼用的,还没上过手。
从针包里,选来选去,选了一根,捏在手里,手抖厉害,跟羊癫疯犯了似得。
别说左翎了,其他人也看得着急,你别光抖,倒是扎啊。
白君守想哭,扎个屁,扎哪啊?
左翎翻个白眼,凑到秦荣氏跟前,“娘,有火折子吗?”
“要那玩意干啥,要不娘回家去拿?”
“我有,我有,刚准备在家给地里的公婆烧点水来着,听到热闹就跑过来了,东西都没放下。”宋蔷手里的火折子都捏出了水,就看个热闹,不知道激动个啥。
左翎咧咧嘴,火折子这东西一般人是没有的,乡下人家,都用打火石,老秦家没有打火石,只有火折子,这事,左翎的脑子想不出什么惊天大秘密,也不觉得这是个事。关键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除了手术室里的事,其他的都一窍不通。
“谢谢蔷姐姐,我用完就还给你。”
左翎拿着火折子又凑到白老头旁边,白老头正拿着针在李达三身上比划,脑子里回忆,肚子上的穴位在哪来着,扎什么地方能止血来着,哎哟,人太多,挤忘了。
“哦,白大夫,你说的是这里吗?”
“哦,我知道了。”
“是这样吧?”
“没扎错吧?”
“哎呀,血止住了,白大夫,你好厉害。”
白君守……他做啥了?
哦,他的针被一个脸生的小媳妇抢了,自顾自说了一堆话,把针放火上烤,然后扎在了李达三的肚子上,还又抢了针包里的几根针,一起扎了进去。
再然后,血止住了,他还被夸了。
父老乡亲……
他们也有点懵,不过血真的止住了,“哎哟,老白啊,你不厚道,这么厉害还装什么装。”
“就是,你会就会呗,我们又不抢。”
“牛车来了,牛车来了。”汉子隔老远就在喊。
李柏树瞟了眼左翎回神,“行了,赶紧把人抬上牛车。”
“白大夫说慢点,别碰到针,很危险的。”左翎跟后面吼了一嗓子,缩回秦荣氏身边了。跟着一起伸长脖子看热闹,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那谁好厉害的样子。
左翎觉得她真的太难了,做个好事还得借别人的名头,这个时代对女人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秦荣氏笑眯眯的,儿媳妇深藏功与名,咱低调。
宋蔷可能是个神经粗的,真以为是白老头教了左翎,用崇拜的眼神瞅过来,“小翎,你胆子好大,白老头只是在旁边说,你就敢上手。”
左翎咧咧嘴,“白大夫这不是累了手抖嘛,我就帮帮他,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我还是觉得你好厉害,换我就不敢,这下李达三不会死了吧?”
那可不一定,伤口太大太深,没有抗生素,没有消炎药,感染,伤口长久不愈合,并发症什么的,都能要命,“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