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哭唧唧,何必扎她心,不算还能自欺欺人说不多,算了,她还怎么宽慰自己?
扯出一个我很肉痛但我不说的微笑,“不用算,没多少。”
左翎眨眨眼,啥意思?现在做生意换策略了?“没多少是多少?”
惠凤凤仰天一叹,行吧,长痛不如短痛,深吸一口气,“十匹布,有四匹颜色不一的细棉,各六百文一匹,四匹两千四百文。颜色不一的粗棉四匹,各四百文一匹,四匹一千六百文,细麻两百文一匹,两匹四百文,总共是四千四百文,也就是四两四钱银子。”算完,掌柜的心口拔凉拔凉的,四两多啊,她得卖多少匹棉麻布才能赚回来?棉麻本就不赚什么钱,比拿她的绸缎纱丝更让她肉痛。当然,拿绸缎纱丝她也是肉痛的。
左翎没看到老板娘脸上的生无可恋,吃惊于才四两多,她不识数,但也知道自己手里的银钱肯定不止四两,还想买。
眼神暗戳戳的瞟向货架,手默默的摸进钱袋。
掌柜的吓得脸都白了,好想把人轰出去。
秦直抒却眯着狐狸眼看小娘们的小爪子,长胳膊一伸,就把钱袋拽了过来,揣自己怀里。
惠凤凤恨不得把自己戳瞎,她就说恶霸怎么可能转性,瞧,本性露出来了。
左翎看了眼空荡荡的手,还有些愣神,手里拽着钱袋的感觉,就像是曾经做过的一场梦。
转头看了眼秦恶霸,气得小脸涨成了河豚,气呼呼的冲狗东西瞪眼。
秦直抒勾唇,搂过小娘们摁怀里,把钱袋丢给掌柜的,“自己拿。”
惠凤凤觉得今天的见识颠覆了她整个人生的认知,恶霸要给钱?不会有阴谋吧?
秦直抒呵呵,你也配老子耍阴谋。
胖老板哭唧唧,她不敢要啊,“不不不,不用了,秦爷只管拿走就是,您能看上它们,是它们的福气。”
秦恶霸冷冷一撇,惠凤凤背脊发寒,赶紧动作麻利的掏出钱收下,又把钱袋恭恭敬敬的递回去,“秦爷您收好。”
秦直抒拎过来又塞进自己怀里,左翎气得龇着牙对恶霸一顿锤,出够了气才撩起蹄子,跺着步往外走。
惠凤凤对左翎竖起了大拇指,女中豪杰。
对着秦恶霸谄媚笑,她可是让恶霸给钱的第一人,今天不但不用赔,还赚了不少,重要的是能吹一年的牛,“秦爷,您住哪,我让人给您送去吧。”
秦直抒还没开口,左翎又气呼呼的走回来,“不准送,”瞪了眼恶霸,扭头又走了。
秦直抒邪气一笑,扛着布匹跟上。
惠凤凤默默的把自己惊掉的下巴抬回去,生意都不做了,跑隔壁去八卦,她知道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左翎以为花钱买买买能消气,哪想,被恶霸弄得气性更大了。
她的钱啊,好不容易讹来的。不对,是徒弟好不容易孝敬来的。
秦直抒的心情很好,尤其是看左翎气呼呼的样,比犯病的时候顺眼多了。
好在左翎不知道秦恶霸的恶趣味,要不然得气得原地飞升。
熟门熟路的到了种子铺,怎么说都是自己来县城的原始目的,总要达到才圆满。
秦直抒走在左翎身后一步远,扛着布,亦步亦趋的跟着,任谁看了都是一道的。
麦守才一眼就认出了害他舍了二十文钱的小妇人,带着恶霸气势汹汹而来,直觉要完,这是祸害完一家又来他家了。哎哟,糟心的玩意,他店里的东西也和恶霸不匹配啊,怎么就来这了呢。昨天这娘们是来踩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