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却大半是演的,只是为了表态而已。
张越自是心知肚明,对郭穰道:“这与令吏无关,即使是本官,也是读了兰台档案发现许多大臣之死,都有相同症状,才去怀疑的火浣布……”
“若陛下怪罪,本官自当为令吏分说一二……”
郭穰听着,才终于笑道:“多谢侍中,奴婢这就回去通传……”
张越却是拉住郭穰,对他道:“请郭令吏带一句话给陛下,就说‘臣毅心忧京畿防疫之事,请出巡京畿,视察防疫’。”
郭穰听着笑道:“侍中放心,奴婢一定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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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郭穰回到建章宫,将张越的话,原原本本,禀告天子。
天子听完,立刻就道:“郭穰,汝马上去给朕将那些火浣毒布,统统挖个坑埋了!”
对于自己的身体健康,这位陛下比谁都关心!
更何况,张越还有实锤!
过去很多大臣的死因,确实是个谜。
哪怕只是宁肯信其有,天子也觉得必须远离这个健康威胁!
这位陛下现在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前些年身体出问题,也与接触和把玩这些毒布有关!
所以想了想,他还觉得不放心,又道:“传命给少府,所有存储过火浣布的地方,统统拆了,一粒灰也不许留!”
“诺!”郭穰恭身领命,临走前,他想起了张越的嘱托,拜道:“陛下,张侍中让奴婢带一句话给陛下……”
“说!”
“侍中打算行巡京畿,检查长安除疫工作,请求陛下准许……”
天子一听,忽然笑了起来。
也是此刻,他想了起来,自己上次任命张越为全权除疫大使,事后并没有收回节杖和符信,也未撤回任命。
换而言之,对方依然是全权钦命除疫大使。
“有意思……”他想起了王莽的话:“或许朕能看一场好戏呢!”
于是,他轻笑着道:“汝去兰台一趟,告诉张安世,让其制诏给张子重,任命张子重为钦命全权京畿除疫大使,负责京畿防疫、除疫事务,直接对朕负责,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
他很期待,张子重怎么将王家和赵家的混账以及那些贵戚锤进土里。
想了想,可能是觉得这样还不够热闹,天子又道:“再去将金赏给朕叫来!”
金赏不是有个堂妹是那张子重的侍妾吗?
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
“诺!”郭穰领命而去。
没多久,在宫里执勤的金赏就奉命来到了天子面前。
“臣赏恭问吾皇圣安!”金赏现在已经升官了,从侍从升到了建章宫司马,很快的他就会和乃父一样,成为侍中的一员。
这个事情已经定下来了,天子也和他谈过话了。
所以,金赏现在心情很好。
“朕叫卿来,是有个事情,让卿去做!”天子看着金赏,笑着道。
“请陛下吩咐!”金赏立刻就抬头挺胸。
“钦命全权除疫大使张子重欲要稽查京畿除疫之事,朕让卿带一个司马的羽林卫去,保卫和护卫全权除疫大使!”天子笑着道:“若有乱臣贼子,敢不听全权除疫大使号令,卿可从全权除疫之使之令,两千石以下官吏和关内侯以下的贵戚处置,可不报朕批准,自行处置!”
“诺!”金赏闻言,立刻斗志昂扬的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