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巴不得月氏人和羌人跳反呢!
正好借此机会,将不安分不稳定的群体抹除。
“今日,吾辈或许会辛苦一点,困难一点……”张越坚定的道:“但子孙后代,都将受益无穷!”
至少,只要坚持下去,这片土地未来,将再无夷狄的生存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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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的命令一下,瞬间激起无数涟漪与波浪。
首当其冲的,就是月氏残存诸部。
他们本已经面临着被长安来的贵人赶出家园的恐惧,有些甚至已经被赶出了居住二三十年之久的牧场,被迫搬去贫瘠、偏僻之地。
现在,汉朝又是一纸命令,强行要剥夺他们所信仰的神明、所习惯了无数年的风俗,甚至连髡头辫发衣襟向那边衽都要管。
而且,不听的后果很严重!
严重到了,不服从既可能要面临死亡的后果!
前来颁布命令的汉军军官,更是趾高气昂的宣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日月所照,江河所流,经之以星辰,要之以太岁,汉法最大!”
粗暴的态度和容不得半分质疑的行径,很快就激起了无数人的愤怒。
对月氏人来说,现在他们已经忘记了是他们自己先叛乱的事情。
更忘记了他们的先人当初是何等狼狈,若没有汉的帮助,他们至今都会和丁零人一样,漂泊于漠南漠北之间,像野狗一样捡拾别人不要的残羹剩饭维生。
现在,这些人只有一个念头——汉人欺人太甚!
尤其是利益相关之下,部族贵人和萨满祭司,纷纷跳脚。
因,汉的命令,是直接斩向了他们的命脉!
不许再祭祀与崇拜他们的原始萨满教,禁止血祭、活祭,以人器官、骨骼做法器,这是要萨满祭司与巫婆们的命!
而禁止髡头辫发,衣襟一律右祍,则是要拆掉各部贵族继续剥削与奴役其部族的根基!
再加上禁止五人以下私下聚集时讲月氏话,更是致命一击!
这等于宣布,汉将取代他们的地位,直接对接到牧民、奴隶!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这些部族暗中串联起来,意图要搞一次大新闻。
譬如,绑架、挟持一批汉朝贵族。
以这些人为人质来要挟汉朝,甚至逼迫汉人放弃从前的计划。
可惜……
他们忘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们的力量和底气已经衰弱到什么地步了?
更忘记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在河湟当酋长。
于是,在他们动手之前,几个部族贵族,向张越告密。
张越听完这些人的告密,哈哈大笑起来:“孔子诚不欺我哉!”
“夷狄之有君,不若诸夏之亡也!”
“范校尉!”张越看向范明友道:“交给校尉处置了!”
“诺!”范明友闻言,一声不吭的站起来,走向外面,挥手叫来亲兵:“擂鼓,点将!”
张越却是看向那几个告密的人,问道:“汉室素来功必赏,过必罚,尔等想要什么赏赐?”
“启禀将军……”一个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月氏贵族跪着爬到张越面前,磕头说道:“小人不敢奢望将军之赏,若将军怜悯,小人恳求将军举小人入长安,为天子牧羊!”
其他人也都纷纷拜道:“小人等亦如是,只愿为天子牧羊养马,还望将军许之!”
张越一听,顿时笑了,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道:“此事易尔,尔等回去集合部众,三日后来此,本将将会遣人护送尔等前往长安,太仆上官公会替尔等安排一个不错的地方的!”
这些人听着,立刻乐心花怒放,大喜不已,纷纷磕头谢恩:“将军大恩大德,小人永世不忘!”
去长安,给天子牧羊养马。
这是河西诸部的梦想。
因为,给天子牧羊养马,可以吃的饱饱的,还能穿的暖暖的,更重要的是,长安的享乐娱乐之多,是这河湟所无法比拟的。
过去,月氏部族里就有一个传说——为汉守门吏,胜过月氏王。
这是当年稽谷姑的弟弟回到河湟后传出去的话。
本来,他们以为最多不过只能是自己和家人得到恩典,却没想到天降大礼包!
于是,他们立刻就把屁股放到了汉家这边。
当即就有人道:“启禀将军,小人曾听说,去岁曾有匈奴使者至河湟,与月部和星部的头人相会,后面才有人开始串联,要造反!”
张越闻言,脸色顿时一变,骂道:“白眼狼,真是白眼狼!”
所谓月部与星部,乃是月氏诸部之中两个贵种。
前者是稽谷姑之后,有着月氏王的血脉。
后者则是旧月氏大萨满之后。
这两部人数较少,但受月氏诸部供奉,汉家也屡有赏赐。
所以小日子别提过的多好了。
这次叛乱,张越得到的情报是,月部和星部,进行了英勇反抗。
可惜寡不敌众,被人擒杀、软禁。
范明友也报告了,解救他们的现场,确实是被人捆在穹庐里。
现在看来……
索性,如今也不再需要什么月氏王和月氏大萨满的名义来统治月氏诸部了。
在留辫不留头,留头不留辫的政策下。
月氏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跪着生,要么死!
于是,张越扭头对外道:“传吾将令,立刻缉拿所有月部、星部之月氏人!”
张越说完,扭过头去,看着这些在他面前和哈巴狗一样的月氏贵族,笑了起来:“尔等真乃大汉忠臣也!”
“愿为将军效死,愿为大汉天子效死!”这些人呼啦啦一下子就全跪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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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居塞外,河湟平原。
当范明友率着他的骑兵,赶到检举的地点时,他们被眼前的情况弄的有些不明白了——只见眼前的大地,栽倒着无数尸体,硝烟弥漫在河岸边。
成百上千的月氏人,被人用绳子一个个串了起来。
几个长安来的纨绔子,耀武扬威的骑着高头大马,扬着鞭子,抽打着那些俘虏。
而在他们周围,除了家臣外,上千的羌人拿着武器,将他们团团保护起来。
“什么情况?”范明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疑问——这些纨绔子到底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