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禀听见对方这样叫他,还伸手在自己面前晃了晃。
可是哪里都很重,眼皮很重,头很重,四肢也很重……
他不仅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甚至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
我这是怎么了……唐禀心中十分慌乱,可惜无济于事。
意识正要偏离的时候他的听力好像突然好又恢复了,他听见宗原亦说:
“嘿,林哥,这次我可是欠了你一个人情……”
紧接着他又听见了林响的声音:“这位少爷喝醉了,你们帮宗少爷一把,一起把他抬进客房去休息。”
不,我没有喝醉,我不是喝醉了……
唐禀想要挣扎,人已经被抬起了。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觉得浑身上下难受极了,自己就像一只被穿在一根木枝上、架在火堆上翻烤的鱼一样,很热,很难受,又挣扎不了。
终于,他被放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可唐禀浑身上下都像着火一样,倒在床上并不能给他带来几许帮助。
灼热和那乱窜的、蒸腾的热气让他失去了全部的理智,让他想要冲破束缚,迫不及待地用手去扯自己的衣领,想要将领口的扣子扯掉,这样他也许就不会这么热了……
“这里我来照顾,你们出去吧。”宗原亦对佣人们说。
佣人们没有意见。
这位少爷怎么了明眼人一看就明白了。
不过这不是他们该管的事,两个人佣人眼观鼻、鼻观心地对宗原亦行了个礼,就悄无声息地原路退回,将门关上了。
宗原亦顺道把门从内部反锁,他回身,视线落在半倚在床上,面颊绯红的人,终于一改往日绅士有礼的一面,露出一副颇为邪恶的笑容。
他狞笑着坐在床边,轻轻捏住兀自挣扎的人的下颌,声音沙哑道:“阿睿总是那么直白任性,把喜欢不喜欢都摆在脸上。”
“虽然你不喜欢我……不过我还真就喜欢你这个样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