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让他念了七年的脸,做梦他都想她依偎在自己怀里,对他撒娇。
如今如愿了,她知道怎么对付他,怎么讨他欢心,怎么对他撒娇了,他却又嫌弃她不真实。
七年前,她真实,但她从不对自己撒娇。他进她退,总是同他保持着距离,他逼她,她也只是表面服从,内心将他撇的极清。
他融不入不了她的世界。
如今她主动投怀送抱,说着他喜欢听的话,可那心,到底还是没有长出来。
没心没肺。
没半点感情。
星烟被他看的心头发慌,眼里的光闪烁的厉害。
实属盯着她的那双眼睛太过于深幽,星烟突然就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
拥有这样一双深谙不见底的眸子的人,他的心里当真能放下一个人吗?
星烟兴奋了一个晚上,一个早上,到这会儿,突然就泄了气,眼里的光渐渐暗淡,除了胆怯,已经看不到任何东西。
可能他的喜欢是间歇性的,昨夜他喜欢她,这会儿不喜欢。
星烟刚想要安分守已退到一边,然后他说什么,她答什么,决不主动多说一个字。
身子刚退开一步,纤腰突然被赢绍伸手勾住,星烟随着那道力度,跌坐到了他腿上。
赢绍的手指剐蹭了一下她的脸,勾下头,在她耳边低沉地问,“爱妃又不开心了?”赢绍说完手又紧了紧,将她往自己身上贴了几分。
星烟被他圈在一方狭小的空间里,清冷的气息一挤压竟也有了温度,星烟突然乱了思绪,惊魂未定地从他怀里露出了一张小脸,连连摇头,摇了一阵就开始点头,“开心。”
赢绍没去追究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握住她的肩头,指了御案合上的一道圣旨说道,“看看这个。”
星烟讶然,仰头看着他,不敢动。
这是圣旨。
“朕让你看,你就能看。”赢绍的下颚扬了扬,给她长了胆,修长的手指窜梭在她肩头的发丝中,丝丝缕缕一股清凉感,消除了他不少疲倦。
星烟才从他怀里起身,手指头碰到圣旨的边缘,微微颤了颤,明晃晃地颜色,直灼人眼睛。
这般神圣又尊贵的东西,她从未碰过。
上回宣她进宫的那道圣旨,也是她看着太监读的,后来被父亲收了起来。
星烟心头紧张,她不知道皇上要给她看什么。
若是朝堂上的事,她无权插手,看了她也看不懂,皇上这么精明,也断然不会那给她看。
周贵妃被降位了?
星烟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这个。
昨儿无论是不是周贵妃的原因,周贵妃都得背了这口锅,虽然星烟知道,昨儿的罪魁祸首是自个儿。
但这是她与赢绍,魏敦之间不可说破的秘密。
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皇上找人来当她的替死鬼。
星烟心头有愧,倘若昨日皇上与魏敦在福寿宫动起了手,那她就当真成了名副其实地祸国妖妃。
不过就是因为一个荷包,若是传出来,怕是要让世人看了笑话。
“皇上,臣妾心里没有魏将军。”星烟回身又重新钻进了赢绍怀里,懒懒地一句,声音小,却能听出来是真心。
“那荷包,是臣妾准备绣给哥哥的。”
星烟试着去解释过去,皇上虽将荷包还给了她,不想追究,但她也得知足。
她是皇上的宠妃,本就不该和旁人牵扯不清。
更何况那人是魏敦,他自来与魏敦不对付。
“皇上想要,臣妾明日再给皇上重新绣一个。”一个荷包,不过就是费些日子费些针线,他想要什么样的,她都绣给他。
只要以后他不再吃醋,不再生气就成。
她害怕他生气,他是帝王,一怒牵动的就是大伙儿的性命。
她最珍贵自己的命,除此之外,他要怎么样,她都可以。
赢绍的手微僵,漆黑如幽潭的眸子里,起了波纹,低头去吻了她一头青丝,暗暗清香入鼻,很容易让人乱了心智。
赢绍长臂圈住了她,搂紧了她,低沉地一笑,“爱妃这双眼睛倒好使。”
他一扔她就捡到了。
星烟躲在他怀里,再也不出声。
半晌才听赢绍说道,“夔龙与兰草不配。”赢绍说的是上回她托庚媛青送来的那个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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