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草,当初为了钱卖牧爷的行踪给白磊,这才让白磊成功搞了那次爆炸。现在这老东西被我们发现身份之后估摸着逃不了,就主动联络我们要钱,说愿意卖白磊的行踪给我们将功折罪。”
余世华沉默了一阵,说:“稳住他,要钱就给他钱,只要问出白磊的下落。”
对方问:“万一他是骗我们的,拿钱跑了怎么办?”
余世华冷笑了一声:“你他妈脑子进水了?等他说完白磊下落就把他关起来,不管他说的真话假话,老子当初被炸的帐也得跟他算算,让他也尝尝被炸什么滋味。”
对方应了一声:“好的。”
余世华又说:“算了,我跟你们一起过去,省得夜长梦多。你把人喊好,抠出白磊下落了我们就直接过去干。我收拾一下就能走,你到我这边来接我。”
对方:“是,大哥。”
啊,余世华也成大哥了,就像外头那些人喊我爸喊他爸一样,几十年后可能还会喊他华爷。
什么乱七八糟的。
可能也不会有几十年后的华爷,说不定下个月就看到新闻说有一市民名余世华因参与黑道利益仇杀被砍死街头,据调查他就是本市黑道龙头老大继承人,哇塞真是死得其所死得光荣死得好,反正活着也是浪费空气,说不定死了还浪费土地,最好烧了去喂鱼。当然根据现在的尿性可能还得挖掘一下余世华的身世童年,最后得出结论他童年好凄凉家庭没教育好导致走上歧路,引来一片同情及对体制的批判。可那都关他屁事,他死都死了,而且还死得很活该,我都不想同情他。
余世华挂了手机,也没急着进屋,还站在阳台上抽烟,抽完一根又一根,满脸的视死如归,那天他在追悼会上朝着自己脑袋开枪的时候都不是这表情,我记得他在那一刻的表情特别的天真,特别的热烈。
……我想打他,真的想打他。
我迅速地把老六这条情报发给了黄奇,然后坐在床边上压抑怒火、理清事情,我不希望自己在不冷静的时候做任何决定。
现在的情况是,余世华要通过老六来找出白磊,然后他带人去跟白磊火拼。
而我知道黄奇收到消息后会立刻带他同事去先一步带走老六,追击白磊。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拖延余世华的行动,我必须阻止他做这件事,就像当初阻止他被余叔叔怂恿着去报仇一样,老子地都给了结果绕一个圈又回到原地,这不是在逗吗?但现在余叔叔不在了,唯一能阻止他的人只有我了。
其实我心里有点虚,毕竟上次也没能阻止成他,而且如今箭在弦上,我喊人来打晕他再关一次地下室也不现实,上回那地下室还是他自愿蹲的,不然怎么余叔叔一个电话他就跑出来了。
过了十来分钟的样子,我听到余世华从阳台回到了客厅,直接去洗手间里漱口了。靠靠靠,他真学会骗我了,心好塞。
他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我正坐在床上,严厉地盯着他。
他好笑地问:“醒了?怎么这表情?我跟你说个事,我家里那边不是分钱没分匀嘛,打起来了,我得去看看。”
我`操!还我单纯天真的发小!学什么不好,非得学黄奇白苏庭撒谎不眨眼的坏习惯,这都什么风气!
我心里极端地愤怒,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怒火一下子蹭了上来。
我说:“我跟你一起去。”
他背过身去开衣橱门,拿出件衣服,笑嘻嘻地说:“那边打得头破血流的,不敢让你去,你一电话喊条子来抓聚众斗殴我回头还得去捞他们出来。”
他边说边拿着衣服转身,一转身,就愣了一下。
我站在床上,把T恤脱了,光着膀子看他。
他犹豫一下,把手上的衣服递给我:“……你要穿?”
穿你妹儿啊!
我严肃地说:“我们上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