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破了大防,痛哭道:“我因为当了音修,每年回家都被父母拉到亲戚面前表演你们知道吗?他们搓麻将都要我配乐!我们那条街的红白喜事都是我吹的,从出生到入土,我一个唢呐从接他们来到送他们走!这也就算了,难不成从今以后除了承包红白喜事还要表演抡锤子?你们知道我的痛吗?”
这话说的一众音修感同身受,心有戚戚。
这个学琴的吐槽自家三姑至今以为自己的职业是给人弹棉花,那个弹琵琶的说自己至今还是隔壁二大爷的小孙女不拿钱的老师。
凄风苦雨之中,有人看到自家大师姐还看着那位抡二胡的猛士一脸若有所思,忍不住问道:“师姐,你在看什么?”
师姐摸了摸下巴,道:“原来……乐器还真能这样用。”
问话的人一脸震惊。
师姐!你在想什么!
只有丢了二胡的小师妹,见没人理她,只能扁着嘴看着自己的二胡被别人举在手里,委屈道:“我的二胡……”
而在众人越来越大的议论声中,虞珏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怔愣地看着虞阙,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
虞阙提醒她:“你师兄还晕着呢。”
虞珏终于反应过来,看着昏迷在地的师兄,慌乱的扑倒了他身上,带着哭腔道:“师兄!”
虞阙眼睁睁地看到她师兄都差点儿醒了,被她这么一扑,白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然后女主就开始疯狂摇晃。
虞阙倒吸一口冷气,对系统道:“我只是想让他晕,女主这是想让他死啊!”
系统评价道:“要不然女主怎么谈个恋爱都能把世界给谈崩了,这是虐恋文女主的基本修养,基操勿六。”
虞阙长见识了。
而这时候虞珏似乎也发觉了这样没用,她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终于从刚刚的震惊之中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虞阙,闭眼又睁眼,冷静道:“长姐,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但程师兄和你无冤无仇,你不该牵连到他。”
虞阙上下打量她一下,突然颇有趣味地笑了起来。
她问系统:“你觉得女主知不知道自己拜师的信物是怎么来的?”
系统客观回答:“这个原著有写。”
原著当然有写。
原著中,女主深受人鬼混血之苦,不仅灵根有缺,连累的身体也一天天衰落下去,虞家渣爹眼看着自己救不了女儿,又知道自己前一任妻子曾有恩于第一大宗的程长老,死前给原主留下了沧海宗的信物,便打上了这个信物的主意。
可原主虽然事事驯服,但唯独在母亲留下的这个信物上寸步不让,把信物藏的严严实实,渣爹找了数次,又是威逼利诱,原主就是不张口。
渣爹便趁着沧海宗收徒,刻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原主,在原主准备悄悄离家拜师之际捉住原主,从她身上搜出了信物,又送女主拜师。
他对女主说,这是她长姐自愿让给她的东西,因不忍自己妹妹身体一天天垮下去,所以让出了信物让妹妹进第一大宗找一个活路。
女主没有丝毫怀疑,开开心心的去了苍荡山。
她离开之际,曾在原主住过的那个小屋外感谢过原主,未等到原主回应,仆人便说是原主已经睡了,让女主别打扰到原主了。
女主毫无怀疑。
而那时,原主正跪在正堂。
这是原主第一次试图反抗父亲,也是原主最后一次对父亲抱有期待。
从那以后原主便彻底沉寂了下去。
在此之前她在虞家别院还可以自由出入,在这之后,渣爹觉得他不服管教,彻底将她幽禁在了别院中,直到死。
总之在原著之中,女主既不知道自己的信物到底是怎么来的,又不知道自己的灵根是怎么来的,从头到尾清清白白,直到最后知道了自己的灵根来自于长姐,为了天下大义、为了消灭鬼王,她又“不得不”接受这个灵根。
但说真的,虞阙觉得作为一个脑子不傻的正常人,那个信物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它来的时候原主就不见了,女主难道就不会怀疑一下吗?
但她不仅没有怀疑,如今她找来了,女主一不提信物,二不问虞阙刚刚那番话什么意思,开口就先把矛盾转移到了虞阙和程青身上。
程青是谁,那个给原主母亲信物的程长老的独子,女主现在的师尊。
虞阙:“喔嚯。”
系统:“呕吼!”
下一刻虞珏又说:“长姐,你无缘无故把师兄打成这样,师尊要是怪罪下来,我也无法为长姐开脱。”
虞阙:“噫~果然。”
系统:“嚯!不意外。”
虞珏还想说什么:“长姐,你……”
虞阙笑眯眯的打断她:“那就等程长老回来,我亲自道歉吧。哦对了,妹妹既然拜师成功,那信物应当也归还程长老了,那可不行,那信物也是我母亲的遗物,我还要向程长老当面讨回呢。”
虞珏比原主还小个一岁,毕竟年纪轻,比不上虞阙这么个久经沙场的老油条,她这么一吓唬,她的脸色就是一白。
她试图说什么,人群外却突然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什么遗物?”
一人越众走了过来,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虞珏看到那人时脸色更是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