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戈疑惑道:“请问你是怎么当上分舵主的?”
分舵主继续激动道:“全赖教主信任,以及……以及属下自己的努力。”
晏戈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道:“继续继续,然后呢?季少游回扬州了吗?”
“没有。”分舵主道:“季少游从国公府出来之后就大醉了一场,之后趁着酒醉骑着马就往北边跑,怀疑是喝多了搞错了方向。”
晏戈点点头,他摸着下巴想,王观澜还算不错,至少是成功的把钟俊和顾枫给留下来了。但是季少游疯疯癫癫的出来,之后又深夜买醉这个事他有点不懂。他在得知了自己一直在骗他之后,第一反应难道不是要来找自己算账吗?
莫不是自己隐藏的太深,他一点头绪也没有于是去借酒浇愁?
想想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晏戈对分舵主道:“不用再告诉我季少游的消息了,帮我准备马车和出行物品,我要亲自去一躺找季少游。”
分舵主兴奋道:“教主您要亲自去收拾季少游了吗?属下恳请一同前往。”
晏戈伸手挠了挠头,然后他道:“随便吧,把那五个少年给我带上。”
分舵主很兴奋,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第二天晏戈就带着人马伪装成商队浩浩荡荡得去找季少游了。
季少游一路向北,很快到了关外。他一路上没有怎么歇着,花了四天的工夫就到了和晏戈相遇的那个小镇。
他牵着马走啊走,走到了之前卖马的那个地方。他看见自己的瘦马套着车架,正被驱赶着拉着沉重的货物。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那瘦马偏过头来,大大的马眼就看见了它的主人。
瘦马发出一声嘶鸣扬起马蹄奔至季少游身边,无论赶车的人怎么怒喝瘦马都不为所动。看着奔过来亲昵的蹭着自己的瘦马,季少游落下一滴泪来,他摸了摸瘦马的马鬃,感怀道:“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赶车人拿着马鞭道:“你谁呀?”
季少游指着自己身后那匹毛皮油光水滑的高大骏马道:“我用这匹马换你这匹瘦马。”
赶车人一惊,以为他是脑子坏了,“你说真的?”
“真的。”说着季少游就开始帮瘦马解开束缚,赶车人过去牵那匹高大骏马,他对季少游道:“你真不后悔?”
“不后悔。”季少游牵着自己的瘦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赶车人看着他的背影都惊呆了,这年头真是什么怪事都有,出来赶个车都能遇见疯子。
季少游牵着瘦马又来到了当铺,他站在当铺门口沉思了片刻,随后走了进去。当铺的伙计见他穿着打扮不俗,就问:“公子是来当东西的吗?”
“我是来赎东西的。”说着季少游从怀里掏出一张当票道:“当初我在这里当了一块玉佩,现在我要赎回来。”
伙计拿着当票一看,确实是他们当铺的当票,他道:“您等着。”
不一会儿伙计拿着一个盒子出来,递给季少游道:“您瞧好了,是不是您当初当的那一块?”
季少游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雕着麒麟的上好羊脂玉。
看着这块玉他就想起了当初安日虚弱的躺在床上把这块玉交给他时的场景,当初他有多感动,现在他就有多愤怒。他这一生最恨别人欺骗,更何况是这样欺骗他感情的人。他将玉佩拿在手里,紧紧的捏着,他的心脏也如同这块玉佩一般,被人紧紧的捏着,他感觉快要喘不过来气。
由于他的脸色太难看,伙计还以为怎么了呢,“这位公子?莫不是这玉佩不对?”
“是这块玉佩。”季少游把钱丢给伙计,一声不吭的就走了。
伙计拿着钱感觉莫名其妙,这年头生意真是越来越不好做了,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做了一单疯子的生意。
季少游拿着玉佩牵着马走在关外小镇满是黄沙的街上,不知不觉他就走到了那晚他被救的那个街上,他站在那个住了两天的院子门前。看着门上破旧的门神,他想起那天晚上他被安日救了进去,安日为了让他能安静的泡一会儿冷水澡,自己也跟着泡进了冷水里。
现在想想安日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吧,哪有人会叫这个名字?偏偏自己太傻,居然一点也没有怀疑。
就在这时候院子里传来了脚步声,接着一个人打开了院子门,这一刻仿佛同那天晚上重合,他也是在街上看着门从里面被打开。
一个衣着邋里邋遢的男人走了出来,一出来就看见个俊公子牵着马站在自己家门口,他道:“你谁呀?站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季少游道:“这是你家?”
“多新鲜呐。”汉子道:“不是我家怎么从这里出来?”
季少游想了想道:“大概十几天前,有一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年轻人就住在你家,他是你的谁?”
“十几天前?”汉子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道:“你是说那个人呀?”
季少游道:“他是谁?”
“不知道。”汉子道:“有天晚上我正在睡觉,他突然出现在我房间里,给了我一块金子,说要借我家用几天。我一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呐,就连夜走了把房子让给他。”
季少游心跳的砰砰的,他问道:“还有说别的什么吗?”
“别的?”汉子想了想道:“哦对了,他还说让我从后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