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司崇打破沉默。
“什么让你突然有这种想法?”司崇自嘲的笑笑:“老实说我已经做好了追你个一年半载的准备了,你这突然松口,弄的我有点猝不及防。”
路轻舟耸肩:“我仔细想了一下,发现我确实还是喜欢你的。”
司崇挑眉,眸子中是明显的惊讶:“就这样?”
路轻舟点点头:“就这样。”
司崇眨了眨眼,过了好几秒才说:“我不信。”
路轻舟挑眉,还没说话,就听见司崇轻飘飘的补出后面一句:“除非你现在亲我一下。”
路轻舟嗤笑一声,倾身上前,他一手轻轻扶着司崇的肩膀,在对方的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路轻舟微微后撤了半分,一低头就看见司崇也在仰头看他。
司崇的表情有些失望:“很显然我说的并不是亲额头。”
“很显然你刚刚也没说亲额头不行。”路轻舟耸肩,他微微一笑:“所以我的礼物,你是收还是不收?”
男人清澈的眸子中倒映着路轻舟的身影,司崇的唇角忍不住的上扬。
“你说的没错,”他坦然的耸耸肩:“从咱们认识的第一天起,我就希望变成你的东西了。”
司崇勾唇,笑容灿烂:“这是我,十九年人生中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少装嫩了,过了今晚,你的人生就已经过了二十年了,”路轻舟伸手,拇指轻轻抹掉司崇嘴角的水渍。
“二十岁生日快乐,司崇。”
——
“所以,你们现在是真的在一起了?”纪含洋惊讶的看着病床前的两人,他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路轻舟:“就一个纹身就让你缴械投降啦?你也太好打发了。”
路轻舟凉凉的瞟了一眼纪含洋:“你好像没什么立场说我。”
纪含洋摊手:“好歹徐恒追我的时候真金白银也花了不少,你俩倒好,都是社会人了还玩儿上纯情那一套了?”
“所以你遇人不淑,识人不清,才会和徐恒那样的人纠缠在一起。”路轻舟平静道:“金钱不能代表他有多爱你。”
纪含洋不满的瘪瘪嘴,凉飕飕道:“你个华邦总裁的独子也说的出来这种话哦。”
路轻舟奇怪的瞥了他一眼:“我不能说吗?”
“能啊,怎么不能?”纪含洋笑笑:“那不打扰你们俩亲亲我我了,我去找我的帅哥医生了。”
路轻舟倒是听说了,纪含洋最近和儿科一个姓杨的年轻医生走的特别近,这段时间他频繁往医院跑,多半时间都是去找这位杨医生。
路轻舟有些好奇:“所以你们是——”
“还没到那一步,”纪含洋耸耸肩:“现在就还是朋友,有时间一起出去喝喝酒看个电影什么的,以后有机会,我约他和你们一起吃个饭。”
司崇哼笑一声,一如从前的毒舌本质:“你不怕我把你从前那点子破事儿给抖出去?”
纪含洋冷笑一声:“那我就把你十岁还尿床,抱着被子躲在后院哭的事情发到网上!”
说完纪含洋哼了一声,扭头出了病房。
路轻舟听见房门重重的关上,垂眸看了一眼病床上的男人。
“十岁还尿床?”
司崇沉沉的吐了一口气:“那是纪含洋那家伙趁我睡着偷偷把自来水倒在我褥子上。”
路轻舟挑眉没说话。
“你不信?”司崇摊手:“回头你问问他我发现真相之后把他走得多惨,你就明白了。”
“所以你当时真的哭了?”
司崇倒是坦诚,无所谓道:“当时才十岁又不懂,出这种事觉得天都要塌了,还以为自己是哪里有问题。”
司崇说完,瞥见路轻舟垂眸抿着唇,大大方方道:“想笑你就笑,用不着憋着。”
“不是,”路轻舟转头看他:“就是有点惊讶,你这样的人也会哭。”
“谁一辈子没哭过?”司崇笑笑,他伸手拉住路轻舟的衣袖:“怎么?你好像很有兴趣看我哭?”
路轻舟瞥了他一眼,脸上不见羞涩回避,平静又坦然:“确实有点好奇。”
“这个简单,”司崇笑笑:“你多在我身边陪陪我,说不定我就能‘幸福’的哭出来。”
路轻舟嗤笑一声,挑眉看他:“哪种幸福?哪种陪?”
司崇起先还没反应过来,脑子里空了两秒钟才发现路轻舟这是在开h腔。
他惊喜又惊讶:“你也会说这样的话?”
“我猜你大概会喜欢,”路轻舟微微偏头,目光闪过一丝狡黠:“这样的‘陪’,你还满意吗?”
司崇看着那张生动的脸孔,嘴边的笑意根本停不下来。
“你现在倒是放得开了,”司崇看着他:“明明从前随便逗逗就脸红了。”
司崇犹记得从前路轻舟还没恢复的时候,稍微多说两句,红霞就会悄悄爬上对方的耳廓,尤其可爱。
“这不是为了配你吗?”路轻舟轻笑两声,随即耸耸肩认真回答道:“有些事情想明白了就放得开了,既然我们已经在一起,好好享受恋爱生活有什么问题?”
司崇眉眼弯弯:“当然没问题。”
从前动不动就害羞的路轻舟很好,现在坦然的承认喜欢他的路轻舟他更爱。
路轻舟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崇的笑容,半晌之后,他微微伏下身,那一丝不苟的衬衫白大褂即使弯下腰也看不见一点内里的皮肤,衬衫的领口压着喉结下端,随着趴下的动作微微陷进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更加——诱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