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幅美人垂泪的模样,看的陈天宫实在是心中大悦。连还有几个难啃的硬骨头,都没让他那么看不惯了。
他甚至非常大度地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强迫,大家全凭自愿。
话音没落,一处角落当中突然传来玻璃杯接连碎裂的刺耳声响,连柔软的地毯都没掩盖住那波波声浪。这动静实在是太大了,几乎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了过去
那些跟在后面的保镖更是警觉,因为能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历来都是难收拾的刺头,怕有人组织暴动,但一眼看过去,发现闹出这番大动静的却是一个看着身形很清癯的少年。
他还颇乖巧地坐在位置上,只是面前是被猛得掀翻的桌子,美酒鲜花狼藉地翻了一地,流淌出浓郁的香气。
要不是那边只坐了他一个人,这样镇定的神情下,恐怕还挺难锁定凶手的。
那群权贵显然有些愕然,星耀总裁斥责道:你在搞什么?
另一些人则是目光挑剔不满,隔得虽然远,但他们还是注意到了,少年人脸上戴了口罩,连样貌都看不清,于是有些不满。
倒是陈天宫目光微微一亮。
按照他的经验,他有一种相当强烈的预感,眼前的少年绝对是难得的极品,方才被撩起的火气一下就熄下去了,脸上的笑容热烈得甚至显得有些真诚,语气亲和地道:怎么了小宝贝,突然生气什么?
其他人听到陈天宫的宠溺语气就知道不一般,大佬怕是看上这位,一下收敛怒容,堪称变脸绝技。
薛慈:
猝不及防被称呼恶心了一下,薛慈平静了会,才说道:酒闻着劣质,难喝。
因为酒难喝就突然掀了酒桌
其他人都一言难尽地盯着薛慈,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天宫却没生气:那你坐到我这边来,我这里的酒是好酒。
薛慈倒还真的起身,走上去了。
而在他起身的瞬间,林白画一下子瞳孔微睁,显得比之前还要震惊一般。
江离墨也多看了他许多眼,微微揉了一下眼睛,唇瓣颤抖地说不出什么话来。
薛慈上前,却没有坐到那几个人的中间,而是先去拿桌面上的酒瓶,看着标签上的产地和红酒的漂亮色泽没说话,拿酒杯倾倒出了一些,微微晃了下。
酒液的浓稠香气一下子溢散开来。
陈天宫近距离看着少年一双莹白修长的手,心都几乎要跳出来,某种难以遏制的冲动传遍了全身,激得他沸腾的鲜血一下一下地往上涌,但表情却克制住了,非常温和地问:我这的酒怎么样?
薛慈说:一般。
那是因为光闻香是品不出来的。陈天宫甚至没有被扫面子后的生气,他的目光紧紧锁在了薛慈挡住脸的口罩上,用几乎是哄弄一般的语气道:你摘下口罩,尝一下就知道了。
他的确非常期待看到薛慈的脸,还希望是薛慈亲手摘下来的,而不是被他强迫着扯下来。
陈总贯来喜欢两厢情愿,喜欢软刀子逼人。
薛慈定定看他一眼。
目光又巡视过在场的这些人,他不确定有没有人认识他。不过陈天宫作为世家子弟之一,实在有非常大的可能知道他现在没认出来,也是占了薛小少爷不可能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便利。
薛慈笑了一下。
光是那双微微垂敛的眉眼,就勾人极了。在刹那间,几乎所有人的呼吸都微微停滞,深刻体会到了为什么陈大佬这样的青眼有加他们甚至在此刻感觉到了一分崇拜,陈天宫的眼力真的太绝,太毒了!
好呀。薛慈轻声说,不过我不喜欢人多的场合你们这里有小房间吧?
他们这群权贵,心理多少有点变态,越是公开做爱场合越觉得刺激,甚至每次星耀晚会的战场,他们都会将那块地毯最中心的位置定为主场,让其他美人观看,兴致高了更会让更多人加入。
但是这个时候,面对掩藏着巨大惊喜的少年,他们都纷纷做出了让步。陈天宫点头道:有,有的。在那里面
他甚至站起身,就想为薛慈引路。
而其他权贵,甚至迫不及待地站了起来,想跟着过去却被陈天宫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
这也是稀奇,这位大佬可从来不是吃独食的性格,要不然也不会联手举办这样荒谬的宴会。但是此时此刻,虽然内心腹诽,他们还是停在了原地,只是心痒难耐,盼陈天宫吃够了能轮到他们。
但现在到底是不敢挑战陈天宫的脾气。
薛慈打着哈欠跟进了陈天宫说的小房间。
保镖倒是都退下了。
陈天宫是练过散打的,身手其实非常好,怎么想也不会在个清癯少年人手上吃亏。而一锁房门,陈天宫的眼睛几乎是像狼一样地舔舐了过来,凶狠而垂涎地看着他。
薛慈笑了一下,很干脆将口罩取了下来。
在看到那张稠艷漂亮的面容时,陈天宫想的是,果然这张脸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惊艳绝色,全身上下的血都冲到了头顶了然后在一瞬间,理智突然反扑回来。陈天宫又多贪婪地看了两眼,紧接着,就和冬天冻结的河水突然从头顶倒灌而下那样,全身血液都冻住了,牙齿微微打颤,瞳孔猛地睁大,声音第一次像被他玩弄的那群绵羊一样颤抖着:你、你是
身为世家子弟,荒唐多年,作恶多端还没翻车。很大一点在于陈天宫知道那些人不能得罪。
因此哪怕正处在色欲熏心的状态下,他也一下清醒过来了,咬着牙齿让声音别颤抖得那么厉害:薛、薛小少爷。
薛慈似笑非笑:嗯?
这个表情下来,一下确定了身份。
这、这可真是。陈天宫绞尽脑汁地想话术,唯一庆幸地就是他刚才没真碰薛慈,只是他怎么也想不通薛少爷怎么会在这,您看这,真是误会啊!谁把您请到这来了?我要是知道,一定把不知眼色的狗东西抽皮剥筋给您出气您没受什么委屈吧?今天这事,让您见笑话了
这个时候,陈天宫脑子里想的,都是一切都可以挽回的。
反正他和薛慈好像也没什么不能化解的仇怨。
陈天宫甚至生出一种很荒谬的想法,比如把屋外那群小美人都转送给薛慈,不知道能不能让薛小少爷不生气只是要真正挑拣起来,好像每一个能好看的过这位少爷的,别弄得不知道是谁睡谁了。
我知道。薛慈慢吞吞地说,今天这一切都是误会。
陈天宫一下松了口气:对对对,误会
他还没说完,薛慈一拳砸过来,正中鼻梁,那一股酸爽感觉下来,整个人都懵了下,被打的魂飞天外了。而在同一时间,薛慈又很轻松地踢向了陈天宫的下体那个动作看上去非常的轻巧,但瞬间陈天宫的眼睛都凸出来了。
薛慈又反缚住他的手,快拗断般的缚在身后,一踢陈天宫的膝弯就让他跪下了。顺便捏住他的下颌,轻轻松松就卸下了他的下巴,痛呼声还没反应出来就变成了模糊的两声哼哼。
陈天宫疼得站不起来,而薛慈跑到小房间的床头翻出了掠过那些辣眼睛的道具,他将绳子拿出来捆住了陈天宫的手脚,外套脱下来塞住了他脱臼的下巴,彻底断绝了对方发声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