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慈:??
这一幕被迟迟未散去的教授们尽收眼底。
老师。莫教授追上了慢步离开的老教授,这么喊道。
老教授的资历确实是太老了,哪怕莫教授先前也是他的学生之一。潜龙基地中互称x老师这样的尊称很常见,但只单单喊一句老师的,多是对老教授的敬称了。
您是想到了吗?莫教授追上了他,好奇地问道,如果光表扬一个人的话,虽然能激发他们的竞争欲望,但也容易引发对于某个特定人选的敌意。您这么一安排的话,就是化敌意为愧疚,反而更能让团队融洽,减少矛盾了。
甚至还隐隐消融了之前明显的、连莫教授都看得出存在的隔阂矛盾。
至于惩不惩罚的事,反正是群体任务,那群研究员稍微有良心一点总不好意思让薛慈干活。
他讲完,谨慎彩虹屁了一句:姜还是老的辣,您宝刀未老,高啊。
老教授幽幽看了他一眼。
冷笑道:那群小崽子的心理健康,关我什么事?我还没闲到那程度,老的只能关心一群小孩耍不耍朋友。
莫教授:
你真的觉得我在罚他们?
莫教授还没回话,老教授那一指节已经颤巍巍敲他脑门上了:算了,别回了。
说不定还没薛家那小孩聪明。
老教授布置的惩罚很重,时间也相当紧急。只有一个月,要整理好过去一年的电子图书馆资料,查缺补漏听上去像个天方夜谭。
虽然任务相当重,但是一群天骄们真没脸让薛慈也参与其中,帮他们背锅,宁愿大家多承担一些把工作量划分。
结果他们还在重做莫教授布置的实验任务的时候,薛慈因为不必重做任务,反而成为了最早一个进电子图书馆开始查阅的。
在他们刚整理好正确的资料库的时候,临时通讯群中,薛慈表示他已经看完了a1区的电子图书资料,并且一一对应过,确认没有数据错误。
众人:
就很离谱。
肩上的担子似乎更重了起来。
实验室灯火通明。
薛慈也差不多,相当于歇在电子图书馆里了。
潜龙基地的大多数区域对他们都是开放的,包括电子图书馆。但每天有闭馆时间,会中断数据连接。也有少部分的机密芯片资料,不会出现在他们的浏览权限中。
但有了老教授的惩罚,研究员们顺便要担任校对任务,至少去年的芯片资料记录对他们是完全开放的,而且时间上也相当自由,并不在乎他们一天内二十四小时都泡在里面连轴转。
薛慈原本没有熬夜的意思,但他整理着资料,不知不觉便夜深了,外面天色和蒙了一层幕布般,密不透风的黑暗。
他稍微有点困倦了,但差两卷资料就能校对完a2区薛慈那种时而有时而无的强迫症又犯了,硬撑着记录完。
哪怕是在极其疲累的状况下,薛慈得出来的数据都是极为精确的,实验也很少出过错,好像天生就没有疲劳犯错这个机能一样。
薛慈又确认过一遍,才将a2区的信息封锁起来。
他已经很困了,懒得回卧室,趴在图书馆的桌面上准备睡一会。
角落的摄像头似乎微微波动了一下。
下一刻又恢复正常,监控画面呈现的也是再正常不过的薛慈休息的场面。
在半梦半醒的朦胧状态间,薛慈感觉到冷空气似乎被隔离在外界,有什么温暖的东西拥住了他。像是在寒冬中的一褥温暖棉被,晒得装满阳光,一盖上舒适得四肢百骸都舒展开来。
薛慈迷迷糊糊间梦呓了一句。
谢问寒。
第134章 都别和我抢
耳边是微不可闻的叹息。
薛慈自控力实在强得可怕,他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想要睁开眼,清醒过来,望向身边但是某种更加奇异的、柔软的力量,覆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薛小少爷现在睁不开眼了。
恋人掌心般的热度温柔地传渡到他的眼睛上,几乎要熨烫出他眼中的一点泪意。薛慈的羽睫猛地颤动了两下,像被拢住的一只蝶。但他如何也逃不出去,最后只得停歇了那些微的挣扎,安静地继续沉睡下去。
某种无形的目光,灼烫地抚过他的面容,抚过暴露在外的每一处。
薛慈。
他无声地喊着那个名字。
薛慈。
于是薛小少爷微皱的眉眼慢慢舒展开来,灼热的吻细密地落在眉心处,又缓缓下挪着,抵达到了颈项、锁骨,又最后珍惜地落在薛慈的手腕和修长的手指上。
薛慈的右手被着重关照了或许是他今天扶过其他人的原因。柔软的吐息在落到薛慈的手指上时,伴随而来的密不透风的亲吻几乎要连成一张幕布,像是要细细舔舐过他手指的每一个部位才罢休,缠绵得像是某种亵玩。
等最后的温情结束后,薛慈雪白的皮肤微微透出了一点淡红色。然后才被那不可被肉眼辨识也不可触摸的事物抱入怀中,安然地躺下来,度过了酣眠一夜。
薛慈实在睡的很沉。
得益于他恋人的某种让时间减速的小把戏,薛慈醒来的时候天光刚透出一点亮,云层都反射出厚重黯淡的夜色,从时钟上来看,薛慈刚休息了四小时出头,远低于一名成人对睡眠时间的正常需求。但他精神偏偏十分饱满,像是一天疲累都被一夜睡眠治愈了。
薛慈走出这一片电子数据区。从闸门的银色反光部位看见了自己此时状态。
黑发柔顺披在肩上,雪白面颊还透出一点殷红。
看上去似是睡足了。
薛慈微微沉思了下。
趴在桌子上休息当然不会很舒服薛慈以前有过为了处理公司文件,忙下来趴桌面只睡三、四小时的时候,错误的睡姿让他脊椎发麻,第二天醒来不仅肩膀酸疼头还有些发晕。站起来时一步踉跄,差点没撞在桌角上。
但他昨天的睡眠质量也太好了点,不仅今日神清气爽,身体也仿佛被松过筋骨般,哪处都很放松。
最重要的是他好像梦见谢问寒了。
薛慈想。
或许是因为有很长时间不能见面的前提在,薛慈颇为想念,梦见过好几次男朋友。但没有哪一次像昨天那样真实,仿佛谢问寒就在身旁。他们躺在家里柔软的被褥上,谢问寒凑过来揽住他的腰,两人的肢体捱得很近,大大缓解了某种渴求期盼。
甚至能听见谢问寒一声一声,喊他的名字。
又俯下身亲吻他。
薛慈来到图书馆的盥洗室,准备简单洗一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