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乘海怕热，于是斥巨资整了台便携式冰箱放在房间里。
“小路，吃冰淇淋吗？”周乘海抹了把汗，撑着大腿从座位上站起来，径直走到角落的冰箱旁，转头问路昭眠。
路昭眠已经吃饱了，刚想拒绝，就见周乘海已经拉开了冰箱，露出了里面花花绿绿的冰淇淋。
拒绝的话堵在了喉咙口。
虽然他已经吃饱了，但是再塞根冰淇淋的余地还是有的。
路昭眠说服了自己，双眼晶亮地凑了过去：“吃。”
周乘海给他让了个位置。
品种太多，路昭眠反而不知道挑哪个了，犹豫了半天后拿了根最常吃的。
“你倒是会挑。”周乘海瞥了眼路昭眠塞进嘴的冰淇淋，语气带着点心疼，“拿了根最贵的。”
路昭眠没听清，叼着冰淇淋疑惑地看了周乘海一眼，“什么？”
周乘海也不想在小辈面前表现地太抠，憋屈地关上冰箱门，粗声粗气道：“没事。”
下次一定不能让他自己挑。
周乘海还是有些肉痛。
“周导。”
没等周乘海再跑会儿神，路昭眠就把他打断了。
“我有个问题。”路昭眠的嘴唇被冻的发红，说话时会冒出两个虎牙尖尖，看起来唇红齿白的。
周乘海的负面情绪莫名消退了不少，语气平缓道：“你说。”
路昭眠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纠结了好半会儿：“参加选秀的话是不是不能谈恋爱啊？”
周乘海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看起来还有点唬人，“你谈恋爱了？”
“没有呀。”路昭眠眨了眨眼，表情有些无辜，“我就问问。”
周乘海想了想，又看了眼路昭眠稚气的脸，委婉道：“我知道你们年纪小，对爱情可能有种盲目的追求，但是爱情并不是全部，嗯，以后的机会还有很多，咱们目前就先不急好吧？”
要真出道了，就更没机会了。
周乘海毫不心虚，端着张“为你好”的脸骗小孩儿。
路昭眠过滤了一下周乘海的话，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黑白分明的眼睛里似乎有些小小的得意。
“不能谈呀，那太好了。”
周乘海：“？？？”
周乘海安慰的话就被硬生生地憋了回去，瞪着眼观察了好一会儿路昭眠的神色，发现他好像确实是在真情实感地高兴。
周乘海愈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又直觉不太对劲，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刚想追问两句，屋外就传来了几声敲门声。
“周导，时间差不多，要开始录制了，李副导让我通知一下你。”门口突然探进来了个扎着马尾辫的脑袋。
周乘海看了眼手表，又转头瞥了眼表情无辜的路昭眠，还是有些不放心，纠结了许久后朝路昭眠嘱咐道：“你也先回去准备一下，这事咱们之后再谈啊。”
说罢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路昭眠目视着周乘海出了房间门，收回视线时才发现那个扎马尾的工作人员歪着脑袋偷偷看自己。
路昭眠不吝啬地朝她笑了笑。
工作人员也是上网冲过浪的，自然对路昭眠有印象，也看过网上流传的路昭眠的照片，原本以为照片已经够帅了，但没想到本人竟然能帅到这种程度。
这就是女娲在炫技好吗？！
工作人员激动地脸都红了，但还是害羞占了上风，小声地冲路昭眠说了声加油后就急匆匆地跟上了周乘海。
路昭眠见周乘海走了，便也没在房间里多留。
他的上场顺序靠前，在暗自算了算时间后，朝化妆间走去的脚步骤然加快了一点。
化妆间面积很小，空荡荡的，除了化妆镜外，角落里还立着一个简陋的换衣间。
这是专属于个人训练生的。
这次的个人训练生只有三个人，都是被周乘海从大街上捡回来的纯素人，三个人今天才打了个照面，对彼此的印象都还不错。
路昭眠回到化妆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没有人了，莹白的光打在瓷砖上，整个房间亮得通明。
沙发上放着一套铺的整整齐齐的西装。
应该是给他留的。
路昭眠拿起来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将衣架解下来后拎着衣服进了换衣间。
路昭眠动作很快，飞快地换上了准备好的服装，但时间预估的还是有些偏差，在堪堪扣上衬衫的第三颗扣子时，门外传来激烈的敲门声。
“路昭眠在吗？动作快点，快到你了。”
“好，我马上来。”路昭眠没再纠结扣子没扣完的问题，推开换衣间的门就走了出去。
等路昭眠出去的时候，那个喊他的工作人员已经去别的化妆间喊人去了，路昭眠回忆了一下路线，四处看了看，找了条走廊走了进去。
路没选错，路昭眠在穿过几条走廊后听到了pd报幕的声音。
“下一组的选手是一位个人训练生......”
路昭眠心里微微一动。
“想必你们应该都有印象。”
路昭眠脚步加快了一点，隐隐约约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喊声，“下一组选手人呢？来没来？”
越靠近内场，走廊的灯光便愈加昏暗，路昭眠脚步猛地一顿，经过最后一个岔口时无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
路的尽头站着一个人，个子很高，身姿挺拔悍利，他没有站直，左腿微微弯曲抵在墙上，双臂搭在窗台上，从窗户透出了些许斑驳的光，在墙上印出被光修饰的略显清瘦的修长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