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楚眉毛一跳,小心翼翼地问道:“……这主意是你出的?”
楚彦印冷静地补刀:“嘉年甚至都答应举办仪式,我怎么阻拦也没用。”
楚彦印此时简直扬眉吐气,他作为坚守到最后的唯物论者,终于取得至关重要的胜利,真理果然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楚楚望着张嘉年长叹一声,实在不明白高学历的张嘉年信了哪门子的邪,难道是由于她以前自称修士?他估计是病急乱投医,才会什么都答应。
楚楚望着张嘉年摇头,无可奈何道:“像你这样思想较为落后的人民群众,看来我只能终身督促你学习进步,估计光靠学习强国还不够。”
张嘉年当众听到“终身”一词,莫名有点脸红,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楚彦印替他打抱不平:“嘉年是关心你……”
张雅芳在心底默默白了大老板楚董一眼,心道他怎么“哈不喽秋”的,句子的重点都能抓错,关键词难道不是“终身”?
张雅芳引着楚彦印往外走,出言道:“让娃儿们好好耍,我们先出去!”
楚彦印莫名其妙被张雅芳带出病房,两名长辈站在走廊里交流。楚彦印不禁眉头紧皱,颇不是滋味道:“你怎么如此平静?他们可是……”
楚彦印得知楚楚和张嘉年关系后大吃一惊,然而张雅芳此时却波澜不惊,看上去都不像当事人母亲。楚彦印虽然早见识过她的泼辣作风,但如今还是万分不解。
张雅芳简单粗暴道:“关劳资屁事,我又没打算操心他婚事!”
楚彦印:“……”
张雅芳很早以前就打定主意,不干预任何张嘉年有关择偶的事宜,她也不是闲得无聊为难儿媳的恶婆婆,只是骂退过不少非要相亲的古怪岳母而已。如果不是张雅芳性情使然,以张嘉年的条件,恐怕早能被三姑六婆缠死。
张雅芳过去想得很好,她要是跟未来儿媳处得来,就留在目前的家里;她要是跟对方关系不好,就拍拍屁股回老家,喝茶打麻将也挺开心。
她思索一番,如果是楚楚的话……那每周末两人都可以相约喝茶打麻将!
张雅芳用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道:“其实我觉得定下的日子也不是没用……”
楚彦印:“???”
屋内,闲杂人等陆续退去,给楚楚和张嘉年留下静谈的空间。楚楚的伤口还未愈合,又一连接见如此多探病之人,感觉身体有些疲乏。她靠着枕头快要昏昏欲睡,却仍忍不住好奇:“你真信冲喜?”
楚楚颇有点遗憾,她刚才要不是嘴太快,是不是就可以满足张总助的意愿?不过她不知道女配的户口本在哪,回去还得找一找,难道是老楚拿着?
她正摸着下巴思考,便听张嘉年轻声答道:“……我不信。”
张嘉年当然知道这是无稽之谈,只是自欺欺人的说法。
他靠着窗边,眼神平静而悠远,垂眸道:“但你如果一直没醒,我好歹还有理由陪着你。”
楚楚一愣,读出他语气中淡淡的落寞,随即认真地建议道:“嗯……其实婚姻法给你的理由比封建迷信充分?”
张嘉年:“……”
楚楚振振有词:“你真得不能逃避法律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