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在于,她身边站着两米高、三百多斤重,壮实又宽肥的鲍曼。她结实的大腿甚至只有鲍曼手臂一半儿粗,在绝对的“重量”面前,“力量”似乎骤然变得无力起来。
阿里斯尚且没有畏惧,可她的直播间内,同时在终端上看着主频道与阿里斯个人频道的人疯了一样的刷着弹幕,要鲍曼像是那条广为流传的视频一样,将阿里斯分尸示众!
鲍曼摸了一张牌。
接着是诺曼、贾尔斯、罗密欧……
餐车上的牌一点点减少,不过仍然有二十余张,分散落着。
季寒川走来,他其实可以让宁宁提前看过,其他玩家抽的是什么,乃至这些牌究竟是什么,但季寒川没有那样做。
他想确认一件事。
于是季寒川随意拿了张牌,像是其他玩家一样走到一边,低头去看。
牌上印着一个黑色的佝偻身影,旁边用各种语言写:平民。
仔细看去,这身影的手上,拿着一个锄头。
在所有人之后,米尔恩终于走到了餐车边。
他看着那些卡片。
终于,米尔恩抽出一张。
“抽取结束,”机器人说,“请玩家们进行身份‘标记’。”
“什么标记?”
玩家们懵了。
领头的机器人没有回答,但他身后跟着的一串机器人忽然挪动起来,迅速到了其他玩家身边。
包括原本的领头机器人,它们每个分别对应一个玩家。
机器人开始在玩家们眼前解体、重组。
它们的“皮肤”扩散开,那似乎是一种新型材料,贴在机器人身上时是金属质地的外壳,这会儿却像是液体般流淌,最终形成一个隔绝了外界视线的膜,将玩家罩在其中。
季寒川问:“在哪标记?”
一束光照过来,落在他胸前。
季寒川了然,解开领口的扣子,把背心扒下来一点,露出胸膛皮肤。
这个环节里,摄像头难得只有一个角度。
能照到机器、照到玩家后脑勺,却照不到玩家胸口上会印什么。
主频道屏幕画面被分为规规整整的十格,不过这会儿不少人都跑去斯黛拉那里流口水,她单人频道的收视率反倒要更高。
接着,一个微凉的、印章一样的东西,贴在每个玩家心口。
玩家们心口少许刺痛。
“请玩家查看标记。”机器人说。
季寒川低头,在自己心口看到了一个锄头。
正是之前卡片上,平民手中拿着的那个。
他手指贴上去。虽然多了个浓青色的锄头,但触手还是普通皮肤触感。
季寒川重新扣上领子。这个过程中,身侧的白膜重新流回机器人身上。
十个玩家分散站在各处,主频道切到一个摆得颇低的机位,再自下而上排选手。
玩家们相互审视、相互判断。斯黛拉难得显出一点紧张。
她的衣服领子实在太低了,低到稍稍往下几毫米,那个圆圆的月亮就要露出来。
接下来的事乏善可陈。
机器人门离开,门重新关上。woolf自始至终都没有找到机会,和三号韩川说话。
他以为自己会因此而焦灼,可事实上,woolf最鲜明的感觉却是“庆幸”。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做什么。
否则的话,如果被节目组发觉了,等待自己的,一定是灭顶之灾。
他心神恍惚。
因前面与诺曼的“对视”,惆怅良久,跑去休息区跑步。
woolf踩着跑步机,穿工字背心,脖子上挂了一条毛巾。
任谁看他,都不会想到,他和此前某届abyss game的冠军有血缘关系。
woolf和他的哥哥长得并不像。
martin身材纤细,头发是淡金色,不像woolf这样,是遗传了爸爸的褐色。
他更加高大、健硕。哪怕是小时候,两人站在一起,别人都会以为woolf才是哥哥。
woolf也很享受当“哥哥”。他还做过更过分的事:把martin直接叫作“my sis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