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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盈盈滑进屋里,照亮了床上人的半张脸,墨绿色的长发蜿蜒着铺开在雪白的床褥上,仿若游走攒动着的蛇,与那张恬然安睡的精致脸庞遥相呼应,形成极强的视觉冲击力。
在阳光映照下,薄得几乎透明的眼皮颤了颤,倏然睁开,巫祤眼中一片清明,完全不像刚睡醒的样子。他撑起上半身,被子自然滑落至腰际,露出一副纤细的少年身躯。
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身上着的内衫,从一边的椅背上勾过一件外袍随意披上,赤着足就下了地。
脚落在古色古香的木地板上,却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他走近那面水镜。水像是受到某种恒定的引力,张开成一层薄薄的水膜,附在镜框上,可以清晰投映出人影,应当是施加过某种简易的术法。
巫祤在水镜前站定,打量着这张脸,除了原本的异色瞳变成了如今的浅灰色以外,与他原本的脸相差无几。应该是父怕他的异色瞳太招眼才改成了比较低调的灰色吧。巫祤如是想着。
这还是巫祤第一次离开父的身边。
巫祤和父创造的其他小系统不一样,他从不需要到处奔波,父专门为他开辟了一片小空间供他进行研究实验。他是父最宠爱的孩子,自他写出那本《主角光环是合金制》的专业书后,这种恩宠又更上一层楼,但凡他提出的要求,父就没有不满足的。这次也不例外。
巫祤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天的场景。
巫祤完成一天的工作,连实验时穿的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就去求见了主系统——也就是他的父。巫祤敲开了主系统的房门。屋内有不知何处而来的光源,但并不是自然光线,主系统坐在办公桌后面,十指交叉支在眉前,拧眉沉思,见到巫祤进来便敛下了不好的神色,冲他勾了勾手:“过来。”
巫祤自然地走过去,坐到了主系统的怀里,随即整个人都被抱住了,巫祤仰头望着主系统,神色淡漠,显然是习惯了这种相处方式:“父,请您允许我……”
主系统却没让他把话说完:“不急,过会儿再说。”话落低头吻住了他的唇,不是那种蜻蜓点水的吻法,而是含吮住了他的唇瓣,用舌尖细细地描摹勾勒唇瓣的形状。
明明是无比暧昧的情形,巫祤却对此无动于衷似的,只是微微抬了抬头方便主系统的动作,连眨眼的频率都没有改变,只是呼吸有点不畅。主系统对此不太满意,在他唇上咬了一下。巫祤乖顺地松开齿关,让入侵者长驱直入,在自己的口腔内搅动翻腾,每当划过敏感的上颚,巫祤的身体就紧绷一分,同时自发地分泌出越来越多的唾液,又悉数被主系统的唇舌卷走。分开时,两人的唇之间拉出一条暧昧的银丝,滚烫的呼吸交缠。
巫祤如同被抽了骨头似的靠在父怀里,眸子沾染了水汽显得无比柔软,唇瓣有些红肿,微微张开,露出底下的贝齿,牵扯出一条细细的银丝,整个人看上去都在发烫,一副掩都掩不住的媚态,眼中透出的一丝淡漠也会被理解为欲拒还迎。
父轻柔地褪去巫祤身上的白大褂,询问道:“今天的功课做了吗?”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父亲照例询问孩子的学习情况,但巫祤知道,不是这样的。
“暂未。”巫祤清凌凌的眼睛眨得快了一些,不等主系统问便主动解释道:“那会影响我做实验时手的稳度。”
父并不吃他这一套:“这正是你需要适应并克服的。罢了,现在补上也可以,但下不为例。”
最后一件衣服也落在了地上,办公桌上那些摆饰一样的文件被推开,空出一片空位。父将巫祤抱上了办公桌,巫祤全程一声不吭,只是默默搂紧了父的脖子,来掩饰自己的紧张。
巫祤的上身被放平,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桌面,双腿被迫打开架在了父的肩膀上,整个人几乎对折。双手被束缚在头顶,整个人被迫全部敞开的姿势带来了强烈的不安感,在看到父拿出那个小瓶子时,这种不安感达到了顶峰,他是尝过那玩意的滋味的。
巫祤是情感缺乏,但不是感官迟钝,相反,他的身体还很敏感,这正方便了他细细体会那种情欲浸透骨髓的战栗,刻骨难忘。父却偏在这种时候要他重新提起正事:“你之前想说什么?”
巫祤:“请您允许我……唔啊!前……前往您创立的新世界嗯,哈……新世界尚不唔……不稳定,需要一个人呃!……随时监查并……并完善规则……呜。”
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父绝对是故意的。一根手指趁他说话时片刻的心神松懈猛地捅入紧致的后穴,几乎整根没入!在里面试着动了动,被穴肉绞得紧了,几乎寸步难行,父又将手指整根抽出,再整根送入,如此几次来回。内里的穴肉在刺激下蠕动起来,开始逐渐适应异物,分泌出透明的淫液,抽插也越来越顺畅。
父抽出手指观察了下小穴的状态,不太满意似的:“巫祤,你很多天没做功课了吧?”巫祤咬着下唇,说不出话。父叹了口气,语气纵容:“你就仗着我宠你,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其他的孩子可都不会像你这样违抗我。”
巫祤嗓音干涩,下意识辩驳道
', ' ')(':“我……我不是……”
父循循善诱:“那你该怎么做?”手指充满暗示意味地在穴口附近打转。巫祤自然是懂的,他闭上眼,眼睫随着呼吸颤抖了几下,像风吹过蒲公英海,被风扬起的不只是原本静止的蒲公英。手上的禁制不知什么时候卸了,巫祤主动挺腰,双手抓住两团绵软的臀肉向两边扯开,抬臀完全暴露出湿软的后穴,将身体最隐秘的地方向自己的父展示,邀请他进入亵玩:“请……请父帮我完成……完成功课。”
但凡他提出的要求,父就没有不满足的。这次也不例外。
父倒出小瓶中的粉色液体,直接淋在了湿漉漉敞开的后穴里,穴肉感受到冰凉的液体滑入,可怜兮兮地收缩了几下,可这样除了让液体流得更深以外,起不到任何阻挡的作用。
父这次伸入了两根手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液体的润滑,小穴很轻易地就将两根手指吞了进去。手指并没有急着深入,在穴口附近按压了一圈,将流入的粉色液体细致均匀地涂抹到每个褶皱里,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从浅处到深处。药效延迟开始发作,就像是那两根手指带着火似的,所过之处撩起了惹人堕落的欲火,焚尽了那片容许巫祤苟且偷安的黑暗,逼着他向着光明袒露自己的所有罪行。
巫祤一口咬在了自己手背上,才没泄出喉咙口那声呜咽,他身体不住颤抖着,尽力地将自己蜷缩起来,眼眶通红,异色的眸子早已迷蒙,泪水挂在脸上滑至下巴汇成一滴,摇摇欲坠,分外惹人怜爱,但有时候也更会激起人的毁灭欲。
情潮席卷全身。从后穴开始,热度逐节攀升,蔓延至全身,更有磨人的痒意从难以言说的地方生长出来,开枝散叶,将其无往不利的触手伸至每个缝隙,逼得人想发疯。
热……好热……好想……好想要……
意识模糊之际,巫祤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出了口。
父抓着他的膝盖强迫他打开双腿,不允许他逃避:“想要什么?说清楚一点。”
巫祤尽力并拢双腿:“呜……我不、不知道。”在强烈的药效催发下,这具身体的淫性被完全激发,穴口不断张合着,隐约可见内里的媚肉层层蠕动,将晶莹的淫液缓缓吐出,将整个后穴都点缀得越发靡软。一直被刻意忽视的小巧性器未经抚慰也已然勃起,从铃口处渗出一点清液。整个人如用一根被绷紧的弦,再多一分都要崩断,岌岌可危地悬在半空,落不下、上不去。
父的手指捏上在空气中颤栗的乳粒,顺着乳晕缓缓揉开,将手上沾的最后一点粉色液体也揉进了巫祤的身体。巫祤颤抖得不成样子,全然不见了一开始的淡定漠然,全身各处敏感点都被那根手指一一光顾过了,白皙的肌肤上晕染开大片的红,像是洁净雪地上绽放的大片牡丹,靡艳非常。
巫祤颤抖着吐出一口滚烫的浊气,睫毛上挂着未干的泪滴,身体上蒙了一层汗液,在不知何处而来的光源下反射出一层润腻的光。下身更是早已湿得不成样子,淫水像泉水一样淌出,整个人都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液体从身体内部不可控制地涌出,给人一种失禁的错觉,后穴蠕动着紧缩,想制止淫液继续流出,反倒使后穴看上去饥渴得不行。
父似笑非笑地感叹了一句:“你水好多啊。”
巫祤抬眸看向父,隔着一层水雾,看不出情绪,隐约又能看出初时不为情欲所染的清冷高洁。巫祤从诞生时起就与其他小系统不同,他骨子里是有一股又傲又倔的劲儿在的,哪怕并不常在父面前显露,偶尔得见,也只引得人想将他的傲骨折毁,用催情的药物浸透他的冰肌玉骨,让他日日夜夜伏在男人身下喘息呻吟,媚态尽出,理智全无。
但这样未免就有点大材小用了,所以主系统最终采取了折中的法子,只是一点点勾出他身体内的淫性,而又能保持几分理智,逐渐适应并习惯于沉沦,且能于翻覆间掌控欲望,却并不妨碍于他的研究与实验。
巫祤忽然宛转地呻吟了一声,手指胡乱地想抓住点什么,最后紧紧抓住了桌沿,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药液使他的身体异常敏感,任何一点细微的碰触都能使媚肉拼命地抽搐着软化成一摊水,悬在半空的足尖绷到了极点,巫祤死死咬着体内的签字笔,泪眼朦胧地摇着头,不知道拒绝着什么:“父……”
主系统抵着笔的末端推入,让巫祤含得更深,媚肉无力的推阻最后演变成吸绞,主动将笔缠纳得更深,自深处泛起的骚痒得到了片刻缓解,随即变本加厉,更为难耐。被淫液泡得骚软的媚肉根本无力推挡,只能被一点点强硬地顶开,抵抗反使娇嫩的肠壁受尽了捅弄。当媚肉柔顺地含吮起闯入的异物,借以缓解一下泛起的淫痒时,笔又被一点点不容拒绝地抽出,离开时穴口附近的媚肉被带出去了一点,又慢慢缩回穴内。笔身沾满了穴内带出来的透明淫液,在光下明晃晃地扎眼。小穴收缩了几下,笔又一次抵上穴口,穴肉被顶得凹陷下去。
主系统和缓道:“你刚说想去新世界是为了监察并完善规则,只是这样吗?”
巫祤闭上眼,极力忽视签字笔的存在:“……顺、顺道
', ' ')('采集一些数唔……数据用以研究。呃、哈……别、别碰那里……纯理论方面的、呃嗯……研究已经很久没有……没有进展了,呼……我想实地进行一些实验会于我的研究有利。”
他一口气说完最后一句话,笔也一口气完全没入了穴内,不知道顶到了哪里,灭顶的快感瞬间将他淹没,穴肉疯狂地抽搐,将笔死死的吃了进去,大泡的淫液浇出,弄湿了办公桌面。
父像是伤感又像是宠溺地那么一笑:“你有自己的想法了……那就去吧,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
同时手指捏着那只笔对着那一点重重地摁了下去,转着圈研磨,在巫祤承受不住往后退时没有动,等穴口慢慢将笔吐出来快完全离开时再抓着巫祤的脚踝用力一扯。
巫祤“呜”了一声,整个人被拖了回来,将笔完全吞吃了进去,直被捣得满腔淫水含也含不住,顺着臀缝流下去,在桌面上积了一个个小小的水洼。
结束后,父将巫祤从办公桌上抱下来,巫祤身体软得差点站不住,踉跄了一下被主系统单手扶住,祂的另一只手则顺着大腿滑到隐秘的地方,红肿的穴口经不得触碰,一碰就又酸又胀地抽搐着,淌出一腔黏腻滚烫的淫液,浇了人满手,像被人玩坏了似的。
父将滑出一小截的签字笔重新推回去,直到整支笔都看不见了才停手,拍了拍巫祤的臀部,雪白皮肤上霎时起了一片艳红色指痕,父警告似的道:“夹好了。”
巫祤默默缩紧后穴,几乎能清晰地感受到笔的形状。父从地上将白大褂捡起来给他披上,内里什么都没给他穿,就让他以这样真空的状态回去,后面还夹着一支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欠肏。要是没人发现倒还好,但若是回去的路上没把笔夹好,不小心掉出来让别人看见了,笔上沾满了他的淫水,那才是解释不清。
时间回到现在。
巫祤穿好鞋,将长发简单扎起,推门出去。此间是座小小的四合院,环境清新雅致,一个人住的话还算怡然。北望是座云雾缥缈的仙山,南边是人声鼎沸的闹市,西边是片林子,风过有碧涛。
巫祤乍一出门,便被初夏热烈的光打了眼,他微眯起眼,在这刚好的温度里伸了个懒腰,对那个看不见的存在轻声呢喃了一句:“日安。”
忽地想起什么,巫祤心念一动,手上凭空出现了一本书和一支笔,说是一本书,但其实在外人看来,书里全是空白纸页——因为有保密机制,以防研究内容外泄。
虽然他的说辞是“随时监查并完善规则”,但是主系统创立的这个新世界其实已经非常趋近于完善,他要做的只是监查。所以此行目的还是主要落在他的研究上,他也很好奇,新世界的生灵跟原世界的是否有不同,巫祤阖上眼。
须臾间,整个世界毫无保留地向他袒露自己的心脏,无数的数据流从巫祤眼前飞掠而过,他只需要抬抬手指便能任意篡改,他仿若毫无所觉般站着,接收到足够的信息后睁开眼,眼底有清浅的流光一闪而过。
如果此时周围有人,那么他们将会惊异地发现,原本浅灰色的眸子。左眼成了潋滟的丹枫色,右眼成了如洗碧空的浅缥色。分别象征着悖论与真理。然而很快,那点异色又被倒卷的灰所覆盖,不露端倪。
如他所料,这是个修真世界。修真界有三大门派,分别是北氓山派、东华门和西南剑宗,成三足鼎立之势,暗中较劲了千百年,很有些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意思。现今以北氓山派风头最盛,原因无他,只因北氓山派出了一位万年难遇的天才,年纪轻轻便修至元婴,连带着北氓山派也压了另外两派一头有近百年,现今其修为已深不可测,被称为当世第一人。
巫祤对三派之间的明争暗斗不感兴趣,但他对那个“当世第一人”很感兴趣,那是完美符合他心理预期的实验材料呸……研究对象。
更何况,北氓山派依山而建,而那北氓山便在……巫初回首北望,仙山崴峨,他勾起嘴角,可不巧了吗,北氓山就在家旁边。
闹市中的一个小摊前。
路人甲:“哎,你知道吗?有人去登天梯啦!”
路人乙:“什么天梯?”
路人甲:“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天梯是入选北氓山派的考核之一。”
路人乙:“可不是前几天才进行过选拔吗?还出现了一个特别惊才绝艳的,叫洛什么……”
甲:“是洛千眠!据说被萧长老收为了亲传弟子,真是羡煞旁人。”
路人乙惊呼一声:“啊!是那个当世第一人,萧世筌吗?”
路人甲:“是他。再说那天梯,共有186532十八万六千五百三十二阶,且每阶都有不同程度的威压,普通人到第三十阶便寸步难行,哪怕是门内弟子也最多到六千阶,你若能走到五百阶,也能成为北氓山派弟子。而且与一年一度的门派选拔不同,天梯是随时开放的……只是也没有多少人自不量力去挑战天梯,所以我才稀奇呢。”
两人又絮叨了几句,便汇入人流,同去围观那件稀奇事。
天梯下人头涌涌,人流如
', ' ')('注,人群熙攘,人声窃窃,一双双或好奇,或打量,或不屑,或看戏的眼睛盯着那漫长石阶上唯一的人影,不约而同地没有踏上天梯一步。
天梯上的人却只是个苍白纤瘦的少年,风将他墨绿色的长发扬起,将他的袍袖掣得烈烈作响,勾勒出纤弱的身形,像是下一秒就要化成三海经里的异兽乘风而去,可他淡漠的灰色眸子里只是映着前面一成不变的石阶,头也不回地缓慢向前,速度并不因阶数的增加而减慢。
只有巫祤自己知道,那些令人却步的威压一触及他便像晨风朝露般消融了,干净得仿佛没有存在过似的,又在他的背后重新凝结。如果有人能看到,这将是十分震撼的一幕,山间草木,未开灵智的兽类同时朝着一个方向低首伏身,盘旋的仙鹤齐齐发出清唳,惯来随性的云雨也翻涌不息。这是它们在恭迎,无冕之王的回归。
等最后一道视线也消失在身后,巫祤才停下脚步。笑话,他怎么可能老老实实爬完十八万六千五百三十二级台阶——每次想起这串数字,他都好像透过数字看到父那双含笑的眼。186532是在父赐他名前他所使用的编号,这也是一种特殊的偏爱,以一种不落言筌的方式。
为了新世界的稳定,巫祤不能使用超常的、难以解释的能力,可若没人看见,用用也没关系。须臾之间,十八万级台阶被压缩至方寸之间,空间如同被惊扰的水波般泛起层层涟漪,他踏出一步,周围所有景物都瞬间被拉长扭曲,成了抽象派画家笔下的一抹油彩,只是几息之间,他已身在云端。
最后几级石阶他是慢慢走上去的,石阶末端有个巨大的平台,视野开阔,云蒸霞蔚,恍如仙境。仙境中有陋室一撇,竹林一捺,扫地小童两三粒而已。
其中靠近石阶的一粒无意间抬头一看,瞬间吓得手中扫帚都掉了,他哆嗦着嘴唇,面无人色,半响才找回声音:“有……有人从天梯上出来了!”
众所周知,从天梯上出来只有两种路径——从天梯首或从天梯尾。从天梯落成至今,还没有人能从天梯尾进再从天梯首出。一来是当世最强的那批大能不屑来做这种挑战,二来是十八万级台阶光是听着都能让人心肌梗塞。至于山顶的人,则是通过传送法阵或者御剑飞上来的。
巫祤见小童的反应,意识到了什么,一段被忽略的信息涌入脑海。这天梯并非人造,创世之初便存在了,是他的父的造物。迄今修真界最强者的实力也仅登得上前八万阶。
啊……他这见梯就上的毛病啊。
他一时想不到把局面圆回来的办法,干脆两眼一翻,装成脱力的模样,利落地倒地不起,演戏演全套,他将自己的意识从肉身上抽离,以第三人的视角旁观了扫地小童是如何联手把自己抬进陋室。接着把他们的大人叫来了,应当也是这陋室的主人。
小童们恭恭敬敬喊了一声“萧长老”,巫祤多看了那人几眼,不确定是不是他要找的人。萧长老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第一个看见巫祤的那名小童问话。那小童大气不敢出,老老实实把所知的情况都交代了。
萧长老又问:“这人什么时候开始登的天梯?”
小童声如蚊蚋:“不知。”
巫祤自己却是知道的,约莫一个时辰前吧。他顺便算了算,如果普通人一天登个三千多阶,大概两个月就能抵达。巫祤:“……”这事瞒不住,随便下山找个人问问就能知道他上山的时间。
那个小童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室内只剩下巫祤和萧世筌两人。萧世签找了把椅子坐下,视线却好似黏在了巫祤身上,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从墨绿色的长发到苍白的皮肤再落到血色浅淡的唇瓣上。室内燃着不浓的熏香,依稀可以分辨出是兰香,轻柔地将人环绕,也不舍打搅这满室寂静。暗色一点点侵袭了萧世筌的眼眸,他等得不耐烦似的站起身,走近了巫祤躺着的床榻。
巫祤觉着再这样装死下去也不是办法。床上昏迷不醒的少年忽然呼吸急促起来,嘤咛了一声,眼睫蝶翅般颤了颤缓缓抬起,露出底下掩藏的那双浅灰色眼眸,因为失了焦距而显得混沌空茫,像笼了一层迷雾,勾起人的探索欲。
巫祤控制着瞳孔其实是晶状体,但是说起来不好听缓慢聚焦,露出迷茫困惑的神色:“这是哪儿?”说着坐起身,一有不对就要立刻跑路。
萧世筌面上看起来还是很冷情感上的,语气却意外的温:“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巫祤摇摇头,又迟疑着道:“我记得我走上了天梯。”萧世筌:“然后呢?”巫初:“走着走着忽然失去了意识,醒来就在这儿了。”既然设法解释,那就一推二五六,都说不知道。让他们自己猜去吧。
巫祤又问:“你又是谁?”他想确定这是不是他要找的人。萧世筌注意着他的神色道:“我姓萧,是北氓山派的长老。按理说你登上了天梯,已完全有资格进入北氓山派成为内门弟子,不知你是否有意愿拜我为师?”身为强者的尊严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知为何,一见这少年他
心里就有股奇怪的悸动,只想将他掌控在掌心,将所有特殊的情绪都摸个清楚明白再说。
', ' ')('巫祤却没有一口答应下来,他谨慎地问:“你就是那个,当世第一人,?”萧世签敛起心神:“嗯,我是。”只是这话从他口里说出来,就有点厚颜无耻了。
巫祤超长的反射弧终于转过来了,道了声:“我愿意。”萧世空面上冰霜融解,露出了见面以来第一个笑容,虽然很浅,且稍纵即逝。
萧世筌想起什么,温声道:“你叫什么?”巫初挣扎着爬起来:“我写给您看。”起到一半猛然想起自己的虚弱人设——谁家昏迷后醒来立刻就这么生龙活虎的?立刻“哎”了一声,脚下一软,作势要摔倒。
萧世筌心上一紧,眼疾手快把人扶住,顺势揽着腰把人抱进怀里。那把纤腰手感又紧又韧,并没有看上去那么不盈一握,反而更让人气血上涌了些。他收起心思,低头关切询问:“能走吗?”
巫祤头埋在他胸前,不敢抬头看他,看似不好意思,实则害怕露馅“嗯“声音又轻又低,像把小刷子似的,刷得人心里痒酥酥的“……不太能。”
萧世筌将他拦腰抱起,放回床上,巫祤全程都表现得很乖,没做一点挣扎。这幅副温顺的样子落到萧世筌眼里成了另一副模样,有种予取予求的意味。他重重咬了咬舌尖,借痛意唤回神志。
他朝巫祤伸出右手,巫祤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清澈的灰眸里没有一丝杂质,清楚地映出眼前人的样子,像是将自己装了个满心满眼。萧世筌强压下心里那点悸动,解释道:“写在我手上。”
巫祤应了声“好”,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男人的掌心,一笔一画地写自己的名字。
巫祤有一个秘密,只有他自己知道,连父也没有告诉过,那就是——他可以通过直接接触,直接解析任何物件,获得ta们的数据,包括生灵和死物,当然也包含了人。必要时他可以在黑箱中对这些数据进行处理并完成复现,相当于掌握了造物的钥匙。
造物一词,博大精深,大至开辟天地、创造生灵,小至精工细作、冶炼铸造,无一不是它,它可以是浩渺星河的源流,也可以是一条dna链上的密码子。这种能力的可怖之处就可见一斑了。而黑箱就是主系统专门为他开辟的那片空间的名称,本身没有特别之处,胜在安静,而且稳定。
此时,属于萧世筌的数据流就通过那接触的指尖涌入了巫祤的脑海中。萧世筌声音低哑:“没看清,再写一遍。”
修真者五感异常敏锐,巫祤写的速度也不快,不可能看不清。只是巫祤指尖落下时总能像是带电一般,激起一大片隐藏在皮下的电流,酥酥麻麻,顺着血液蹿至四肢百骸。若即若离地蹭过掌心,连温度都来不及传递。萧世筌有点眷恋这种触感。哪怕这种眷恋对一个需要清心寡欲的修真者来说是危险的,他也不在乎了。巫初又写了一遍名字。
萧世签低声念了出来:“巫祤。”巫祤听得耳朵发痒:“嗯。”
巫祤尚未录入弟子名册因此北氓山派没有给他分配居所,只能先安顿在萧世筌那儿,好在萧世筌那儿虽简陋,但够大,客房也有两三个,只怕当初建的时候也没想到有一天会用上。
是夜。北氓山巅风声呼啸,竹林簌簌作响,一句弯月清矜地悬在半空,这是个无云的夜晚,一把星华如霜,明灭了千秋万岁。
巫祤想着白日输入的一点属于萧世筌的数据,抱着怎样使它完整的念头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直到夤夜,他终于下定决心翻身下床,摸到窗边,看到萧世筌房间的灯果然全暗了。
这是个时机。趁着正主睡着,再补全一点数据,也不用多,再碰碰指尖就行。一想到这巫祤就心痒难耐。可能是新世界的缘故,萧世筌的数据是他从来没见过的,这就很值得他为此劳心费力一番了。
大张旗鼓的风声能很好地掩藏一些微小的声音,比如脚步和呼吸。潜入没有遇到阻碍,值夜的弟子不会随意进入长老的院子。
巫祤屏呼吸将呼吸压到最低,为此甚至有点头昏脑涨,他跪在萧世筌的床前,轻轻撩开一点帐子,探进去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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