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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易琛将拐杖放在门关处,在梁栗濡的注视下,一步一步慢慢的挪到他的面前,中间踉跄过几次,却依旧走的笔直。
较于上次见面时,夏易琛又有了不小的进步。
“对不起。”夏易琛静了静,他斟酌着说:“我会…我会一直一直养着你。”
像是觉得自己这种话没有什么分量或是有歧义,夏易琛眉头紧锁着,纠正道:“不,我会一直爱你。”
“相信我。”夏易琛似乎每说一个字都经过了细心的考虑,唯恐自己说错了话:“如果你担心,我可以将我的所有资产都转到你的名下,现在的公司你依旧可以是总裁。”
梁栗濡盘腿坐在柔软的地毯上,他撑着下巴,闲散的打断了夏易琛紧张的话语:“我相信。”
男配的成长速度简直超乎了他的想象。
就像是他一个没注意,散养的小狼突然会凶狠捕食猎物了。
或许姜觅寻那件事就少不了夏易琛的身影。
更何况,他的任务要完成了,已经没必要累死累活将全部精力都投入无尽的工作中了。
所以梁栗濡对待收购了公司的夏易琛都多了几分好脸色。
我相信。
三个字像是千斤重的锤,落到了夏易琛的心底。
夏易琛眉眼含着温柔的笑意,他没忍住,扬起了一个欣喜的笑容,倾身向前,与梁栗濡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梁栗濡没拒绝,反而微微松开了紧闭的牙齿,让他长驱直入。
因为第二天剧组里还有他的戏份,只是说了几句话,夏易琛又匆匆离开了。
临走前,夏易琛捧着他的脸,轻啄着他的唇,像是保证一般说道:“我会拿到影帝的。”
梁栗濡开口说了第二句话,捻起桌上的葡萄轻轻抵住了夏易琛的唇,他的眉眼放松,说出的话也轻轻的,仿佛一根羽毛,扫着夏易琛的心。
“嗯,相信你。”
夏易琛便又笑了起来:“等着我回来?”
梁栗濡轻轻抚摸上了他的侧脸,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好。”
夏易琛觉得,没有谁能比他现在这一刻更幸福了。
梁栗濡第一次回应了他。
这让夏易琛拿起拐杖的时候都有种不真实感,他回头望了望正揪着葡萄的梁栗濡,心底泛起层层温柔的涟漪。
任劳任怨的助理已经习惯了自己老板两级反转的心情和脸色。
比如刚来的时候一副深深思虑的模样,不过半个小时的时候,又是一副家有娇妻努力奋斗的工作狂模样,眉梢都挂着甜蜜的笑意。
他大着胆子道:“老板,你把老板娘哄好了?”
这个助理工作态度与能力都是一等一的好,只是…嘴实在太碎了。
但是这次夏易琛并没有训斥他,反而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露出克制的笑意,矜持的嗯了一声。
把老板娘这个词与梁栗濡挂钩……
夏易琛得承认,他工作更加有动力了。
梁栗濡的…咳咳,男朋友总不能是残废,还一无是处。
抱着这种想法,夏易琛连林圣尧明里暗里的挑刺都忍了下来。
毕竟他有老婆,林圣尧没有。
这部戏拍完后便立即送去了广电审核,碍于几方的施压,这部剧几乎一刀都没被砍就被允许放映了。
理所应当的,夏易琛的人气,林圣尧的名号,各种配角的演技与流量,营销号的宣传……让这部剧未播便爆了。
尽管有人一边骂着营销过度,身体却诚实的在首映那天买票进了电影院,最后哭哭啼啼的出来了。
“我们家夏夏是演技派,看哭了,感染力真的好强。”
“林圣尧拍摄的电影依旧是这个(大拇指)。”
“还有谁不知道这部剧是夏夏复建的时候拍的,我都会伤心的!那些天天营销自己哥哥多努力的人打脸不!!”
“楼上禁止拉踩。”
“幸好夏夏的腿好了些,该死的媒体,还我活蹦乱跳的夏夏!”
“只有我一个人关注夏易琛在这些老戏骨中也丝毫不逊色吗?”
“啊啊啊我最喜欢的演员在采访里还夸夏夏了!指路微博:@新媒体。”
…………
网络上铺天盖地都是关于这部剧的讨论,开播三天,将近十四万人打出了8.7的评分。
不少影视区的up主都深度解析了这部电影所蕴含的思想与内涵。
夏易琛彻彻底底的大红大紫了。
毫不意外的,颁奖典礼上,这部剧提名了多个奖项。
盛装出席的主持人笑容满面“第四十三届电影金鸡奖最佳男主角授予——夏易琛《万人之下》。恭喜夏易琛,恭喜《万人之下》。”
在夏易琛直挺挺的走向颁奖台,手指触到奖杯的那一刻。
屏幕外的梁栗濡关掉了颁奖典礼,与此同时,清晰的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也如约响起。
', ' ')('他伸了个懒腰,望着窗外满天的繁星,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
“主人,是否选择脱离这个世界?”
梁栗濡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是,随手购买了百分百屏蔽痛觉的药丸。
“这个没有副作用吧?”梁栗濡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一般,淡淡的问道。
系统:“…没有的,主人。”
梁栗濡从柜子深处取下一瓶维生素,里面装着一整瓶白色的药片。
自从公司被收购以后,梁栗濡便一直无所事事呆在别墅里,任务已经板上钉钉的要完成了,自己也不需要费尽心思出谋划策,每天不停歇的工作……这种米虫般的生活他过得很爽。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夏易琛总是忧心忡忡的担心他闷坏,拖着残破的身躯也要在空闲时间陪他出去转转。
身残志坚,看的梁栗濡都有些感慨了。
有段时间,梁栗濡来了兴致,准备尝试做做饭,结果切菜的时候划破了自己的手,系统贴心的给他兑换了屏蔽痛觉的药丸。
梁栗濡简简单单的冲了冲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鲜血,正准备将滴在白色地板上的血液拖掉,夏易琛就回来了。
那是夏易琛第一次在他面前强势了起来,抖着手将他的伤口包扎好,严肃的告诉他不要再触碰任何刀具后,将所有的刀具都收了起来。
把梁栗濡看得莫名其妙的。
不过,这时候想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他撕了一张便签,写下一行字,将一直放在自己这里的治疗残疾的药丸压在了上面。
然后他起身接了一杯温水,走进了卧室。
颁奖礼一结束,归心似箭的夏易琛便心慌的催促着司机开快点,再快点。
仿佛只要晚了,就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情一般。
“老板,我这车又不是飞机,这都一百三四十码了……”
夏易琛压了压嘴角,望着窗外飞速掠去的景色,按住了自己不断颤抖的腿。
没事的,没事的。
前几次出现这种心慌的感觉,匆匆回到家了以后,梁栗濡不是也没有出现大事吗?
夏易琛安慰着自己,但是心理铸起的高墙却在一点一点崩塌。
他很久很久之前就一直有种感觉,梁栗濡或许是神吧,只是为了完成什么任务一般,才降临到他的身边。
若是完成了任务,他就会回到他来时的地方,彻彻底底的抛弃他。
这种感觉虚无缥缈,夏易琛也并不能说出个一二三四。
不过这是为什么夏易琛那么努力,用尽一切方法想要留住梁栗濡的原因。
看起来,他似乎是成功了。
梁栗濡每天会在别墅里等着他归家,兴致起来了会拉着自己在家里的各个地方做爱,偶尔两人之间的相处,也确实能挑出温情的时刻。
只是……无论梁栗濡是淡着漂亮的眉目,还是偶有笑起来的瞬间,夏易琛却觉得,他在不开心。
应该不开心的吧。
自己抢了他的公司,霸道的让他在笼中做一只“金丝雀”,固执的用自己以为对的方法,丝毫没有问过他……到底愿不愿意。
常常这样忧虑这件事的他,下一秒却被更大的忧虑所覆盖,以至于这事转头就被他抛之脑后。
哪怕梁栗濡呆在他身边,两人亲密到水乳交融,夏易琛心底却恐慌梁栗濡总有一天要离开的。
车停下的一瞬间,夏易琛就打开了车门冲出去,未完全复建的腿脚此刻更是阻碍了他。
他跌倒,又爬起来,再跌跌撞撞的向他心心念念的家里跑去。
满头汗水的他望着空荡荡的家,直接冲上了二楼。
卧室的门被打开,宛如神只一般的男人正静谧的躺在床上,宛如中世纪画家笔下最美丽的一副油墨画。
夏易琛却并没有感觉心安,他颤抖着,拖着残破的腿,费力的挪向床头。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颤抖的手探向了仿佛熟睡的人的鼻间。
救护车来的是那么不及时。
一时间他们也分不清,要被救助的是这位仿佛破旧鼓风机喘息着的正在叫着人先生,还是床上的漂亮的男人。
梁栗濡没能救回来。
拿到死亡报告单的夏易琛,眼睛中布满的骇人的红血丝,狠厉的目光仿佛要将这张报告盯出来一个洞一般。
连护士都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安慰:“节哀,节哀顺变。”
夏易琛闭上了眼睛,像是失了力气一般依靠在墙上,手中的纸被捏的皱皱巴巴,他的喉咙里涌上一口血腥。
夏易琛摸了摸口袋,那里藏着梁栗濡唯一留给他的东西——一粒红色的药丸和一张只有廖廖几个字的标签。
“好好活着,药会治好你的腿。”
怎么能好好活着……
夏易琛不知道,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父母,没有了爱人,没有了在这世间生存的希望,他要怎么
', ' ')('好好活着。
“金鸡奖影帝第二天竟然在家中自尽,遗产全部捐给了红十字会……娱乐新闻报为您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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