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最边角的房间。
娇然站在门口,犹豫着敲了敲门,她以为至少要等一会儿才会有人开门,没想到下一秒门就被打开,就好像门内的人知道她过来,特意等在门口。
苏陌白穿着黑色的T恤,裸露在外的皮肤苍白毫无血色,他单手握着门框,手指苍白纤细,可以看到明显的青紫色的筋络。
他垂着眼睫看着女孩,瞳孔幽深阴郁,身后房间窗帘似乎没拉开,黑洞洞的只有走廊上投进去的一些光,他站在光和暗的交界处。
苏陌白状态不算好,好像从他们认识以来他状态就没好过,一直都是带着些苍白病态。
娇然也说不清他到底是哪里有问题,身上没有明显的病症,只有一次她听见他说头疼,脸上却带着习以为常的平静,似乎并没有感受到太多的病痛,又或者早已习惯这种痛。
“你还好吗?我看你一直没有下楼,就上来看看。你是身体又不舒服了吗?”
女孩子俏生生的站在门口,仰着脑袋看他,清澈的眼睛里流露些担心,就像微风轻拂过湖面,微微皱起涟漪。
苏陌白看着娇然眸光幽深变换莫测,最后却只是低低的嗯了声,松开门框转身回房。
门敞开着,似乎是一种无言的邀请。
娇然脚步踌躇,她倒是没想那么多,主要是面前的这个房间太暗了,窗帘不知道用的什么材质,遮光性很好。
似乎感受到女孩的犹豫,苏陌白扯了下窗帘,并没有完全扯开,只拉开一条十公分左右的缝隙,明亮的光从缝隙中穿过,在空气中投射出一条狭窄的光柱,光柱里微尘浮动。
十八九岁的少年背影清瘦单薄,他似乎抬手遮了下光,而后微微侧身看向门边,光影落在他的侧脸,只描摹出几分嶙峋的眉骨和线条优越的鼻梁。
娇然带着几分好奇小心翼翼地踏进这个陌生的房间,眼睛很守规矩的没有乱看。他们两个年龄相近,却很少有机会独处,他寡言少语,娇然身边却从来不缺逗趣的人,她身边一直热热闹闹,他停驻在边缘,只默默守着,并不主动靠近。
“坐床上。”
“哦,好。”
房间里家具都很简陋,也确实没有待客的凳子。
娇然有些局促地坐在男生的床沿,她现在心情有些奇怪,就好像是初次被邀请至男同学的卧房,虽然这间房子只是临时驻地,里面的私人物品少得可怜,但或许是因为难得的独处,又或者时男生身上气息霸道浓烈,不过是临时住所好像也被打上自己领地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