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凶神吃的东西跟我平时吃的也差不多。”
“需要我帮忙吗?”张雅很怀疑陈歌的能力,毕竟现在会做饭的高中生并不算多。
“你坐沙发上好好休息一下吧,厨房是属于男人的浪漫。”陈歌先拿出两个小碗,一个碗里放入蛋液、盐、各种调味料,然后把那半块放了很长时间的鸡胸肉切丁腌制。
另一个小碗倒入水,将半袋老榨菜泡入其中。
然后起锅烧油,把豆腐切块,煎至金黄,取出豆腐备用,接着又用这个油锅爆香葱姜蒜,最后放入调料和金黄色豆腐煨煮。
合上锅盖,陈歌提刀将张雅之前切的西红柿精修了一下,撒上白糖。
他又取出黄瓜,用刀去皮切圆,撒上一点盐和调料。
同一个盘子,左边是白糖西红柿,右边是凉拌黄瓜,一咸一甜,两种口味。
做好这个之后,陈歌又起了一口炒锅,将瘦肉切成丝,放入锅内炒散,然后取出浸泡过后晶莹剔透的老榨菜。
切碎,一起爆炒,放入调料。
这时候旁边煨煮的豆腐已经好了,装盘出锅。
简单清洗后,倒入清水,陈歌将冰箱里剩的挂面下入锅内。
面好的时候,榨菜炒肉的香味也飘了出来。
出锅盛饭,细如龙须的面条上放着晶莹剔透的榨菜炒肉,让人胃口大增。
“老师,来端饭。”陈歌朝旁边看了一眼:“铁板豆腐,榨菜肉丝面,等会还有个我自制的鸡米花,那块鸡胸肉我看快要坏了,觉得还是早点吃比较好。”
张雅眼睛瞪得老大,香味不断挑逗着她的味蕾。
浸泡在蛋液里的鸡胸肉腌制的差不多了,最后的步骤很简单,将切成丁的鸡胸肉裹上淀粉炸熟。
金黄酥脆,香气扑鼻,但是陈歌还有点不满意:“要是有面包糠就好了,分两次炸会更嫩更香。”
所有的菜全部出锅,摆了慢慢一茶几,张雅到现在还有点不敢相信,这些饭菜就是用自己冰箱里那些剩菜做出来的。
“主食是面,铁板豆腐和鸡米花如果觉得油腻的话,还有凉拌黄瓜解腻,你如果不喜欢吃咸的凉拌菜,我还准备了白糖西红柿,酸酸甜甜的很爽口。”陈歌看着眼睛在放光的张雅,笑的更开心了。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厨房,也坐到了茶几旁边,张雅虽然很想吃,但一直没有动筷子,显然是在等陈歌一起。
“那我不客气了。”张雅先吃了一口铁板豆腐,外焦里嫩,一口咬下去还有汤汁渗出。
“好吃吗?”
“好吃啊!”
陈歌坐在张雅对面,他看着张雅吃饭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开始上扬:“要是能天天给你做饭就好了。”
窗外暴雨倾盆,雷电交加,屋内的两人却在享受一种很简单,也几乎很难再现的晚餐。
饭菜全部吃完,张雅去收拾碗筷,陈歌则坐在沙发上,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张雅,但是目光总是会不由自主的落在张雅身上。
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张雅在放碗筷的时候抬了下头,正好和陈歌的眼神对视。
大概就是零点几秒的时间,陈歌已经低下了头,拿着闫大年的漫画册翻看了起来。
“那是你自己的画的吗?好厉害!”洗完了碗筷的张雅走到沙发旁边,房间客厅不大,放下沙发和茶几后也没有太大的空间了。
“是我朋友画的。”
陈歌合上了漫画册,张雅却不太相信。
“真的吗?其实我挺喜欢那些爱好广泛,多才多艺的人。”
“那这就是我画的,被你发现了。”陈歌很果断的承认了,反正现在闫大年也无法出现。
“你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张雅泡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我怎么感觉你除了学习,好像什么都会?”
“差不多吧。”陈歌仔细想了一下,自己确实可以说是多才多艺,精通很多行业的技能。
“你倒不客气。”张雅摇了摇头:“挺好的,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并且会为之努力就是一件好事,不像我……”
陈歌听出张雅有一丝丝失落,他忽然想起一件事,现实中的张雅是学舞蹈出身的,还在大赛上拿过一等奖,可是现在的她却成为了英语老师,这是一个和舞蹈完全不沾边的职业。
他朝张雅挪了挪,端起那杯热茶,递给张雅:“其实我明白你一直都是在故意让自己坚强,在我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心里藏有很多事情,你只是不说出来罢了。”
杯中的茶冒着热气,两人坐在一起。
一顿亲手制作的晚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本应是作为老师的张雅去开导陈歌,但不知道从哪一刻开始,陈歌开始试着慢慢打开张雅的心扉。
“别人只是觉得你性格好、温柔、善良,但我在意的是你有没有受到委屈。”
悄悄的坐在张雅身侧,陈歌拿起了那本张雅的睡前故事书:“我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在见到你的时候,接近你的时候,听你劝说的时候,和你走在一起的时候,我总会产生一种感觉,你明明自己满身伤痕,却还要强撑着露出笑脸去安慰别人。”
过了许久,张雅才抬起头,她看着陈歌,想要习惯性露出笑容,却做不到。
“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也觉得你很熟悉,可能是因为我们有相同的经历吧。”张雅抿了一口茶:“老师以前是学习舞蹈的,我很喜欢跳舞,真的很喜欢,我感觉自己在跳舞的时候好像变成了微风,可以自由的舒展,什么都不用去想。”
“那你后来……”
“老师上学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和我交朋友,她们说我的舞蹈是卖弄身体,不断编造一些越来越离谱的谣言,不过这些还不是我最后放弃舞蹈的原因。”张雅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有天傍晚发生了一件事,我在舞蹈室里练舞,有个喝醉的家伙冲了进来,我吓的到处乱跑,大声呼喊,希望有人能够救我,可是没有一个人过来。”
“我穿着跳舞时的裙子一直跑到了楼下,终于看见了我的老师,她帮我拦住了身后的醉汉。”
“我本以为自己终于得救,可谁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第二天我来到学校后,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第一节课没上完我就被叫到了办公室,那位醉汉也在,他和救了我的老师一起污蔑我,说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的,没有人愿意为我作证,班里所有人都觉得这就是真相。”张雅已经说不下去了:“从哪以后我就不敢再进入舞蹈室了,我不敢一个人练舞,甚至好长时间不敢一个人独处。”
陈歌轻轻拍了拍张雅微微颤抖的肩膀,让她靠在了自己身上。
“没事了,形影不离,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独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