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奇秋闭上眼睛装死,好半天,才听到林钊冷哼一声,沉重的脚步带风一般往外走,一打开卧室门,门外传来李培清的声音:“大,大哥,奇秋,没,没事吧?”
林钊没说话,只是嘭一下关上了房门。
赵奇秋:论什么时候才能在小弟面前抬起头。
门外林钊似乎和李培清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李培清抱着毛毯进门,主动在沙发上躺下了。
赵奇秋高烧还没退,但他以前经常犯戒,这种小病小情,也不怎么在意,反而烧的他愈发清醒,稍咳嗽一声,就听李培清道:“今,今天那个男——男老师,你想,想知道他怎——怎么样了吗?”
赵奇秋咳嗽着问:“嗯?”
他知道林钊生气就在这,但今天薛爱国的事,自己不图别的,就图一个爽,不然像上辈子那样又花钱又花时间,折腾到最后,薛爱国的确是给他反复道歉了,但那憋闷的感觉总是差了一些,还是像今天这样,见点血才好。
李培清停顿了一下,老气横秋的叹了口气,随即认真的道:“别,别担心,还,还活着!”
噗!
赵奇秋突然笑出声,李培清懵了,随即恼羞成怒:“你……!”
站在他的角度,赵奇秋今天经历了这么大的事,肯定是担惊受怕的,听说会客厅里好多学生都吓到尿裤子,李培清是怎么都想不到,赵奇秋竟然是其中的主角。
李培清的确知道,赵奇秋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省心,但也没想到,对方不鸣则已,要搞事情,一下就能捅出这样的娄子。在他眼里,没人希望自己十几岁的时候就背上人命债,所以刻意告诉赵奇秋薛爱国没死,可这个兔崽子,笑什么笑,难道他希望薛爱国死了吗?
今天医院还是爆满,如果不是他们新建局,救护车都没有,薛爱国本身就失血过多,好悬这个人没死,要是真死了,赵奇秋在学校呆不呆的下去还要两说,其他学校更不敢收这样胆大包天的学生了。
李培清免不了要长篇大论教训一番,可奈何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得和别人长篇大论,挣扎片刻,李培清大大的哼了一声,嘟囔道:“让你大哥,跟,跟你说!”
嘴上虽然不满赵奇秋做事不考虑后果,但李培清照顾病患还是无微不至,熟练至极,熟练到他常常对着空气翻白眼。自从他在赵奇秋门外走廊上睡觉的那天开始,他就开始往护士的专业发展了。
赵奇秋也想好好睡一觉,可不知道为什么,今晚鲜明镜或狠厉、或脆弱痛苦的神情总是在眼前晃动,让他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一晚高烧退了,低烧也反反复复,李培清的脑袋都愁成了两个大,何医生更是被骚扰的崩溃,更是谁也没想到,赵奇秋这一病,就病了整整七天。
要不是赵奇秋坚持,林钊早要把他送去住院。
七天后的第一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过大窗落在赵奇秋的被子上,赵奇秋猛地掀开被子就开始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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