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心虚不语。
他突然一低头,咬着她耳朵轻声说:“要不要我教你怎么摸。”
从耳根蔓延到脖子,一下子唐诗的整个脸都红了。
他牵着唐诗的手往下探去,就是她刚才还无意识往下摸的地方,在触到的那一刹那,唐诗忽然神游天外想到了白汐的预产期逆推做爱时间法!
她可以预见白汐看着她的预产期单子时那狡黠深邃又透彻的目光,穿过时间和红尘,目视着这迷乱的夜晚。
2016年9月2号星期五,唐诗你和沐川做爱了。
她绝对会这么说,职业的语气加上得意的目光,然后再告诉陈默,陈默再神秘莫测无耻下流地嘿嘿嘿笑,然后说唐诗你终于获得了生命的大和谐。
大和谐,梁羽生……
天哪,已经神经了。
不不不,唐诗又想这第一次就那个的几率应该不大,她不会知道今晚发生的一切,恩,绝对不会知道,可是……万一呢……
啊,怎么办,还是好尴尬,好心虚啊……
沐川看着身下的她,有些难耐地皱起眉,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走神,他明明已经忍得这么难受,而她竟然在心不在焉!
“唐诗……”
“恩,你带那个了吗……就是那个了……你懂的吧……”
他的嗓音已经压抑到变得低沉喑哑,而身下的人却丝毫不曾发觉,竟突然这么问道,而他本来想说:“唐诗,不许在这个时候想其他的事情。”
可她,竟然在想这个事情!
跟他在一起,竟然是这么不专心而且……不放心么?
唐诗这才注意到上面的人久久没有回答,她有些惶恐地抬眼上看,上面的人额角沁出细密的汗,有些苦笑地看着她,神色中压抑着某种苦楚。
她现在突然有些后悔,不,她其实在说出那句话时就后悔了。
“那个,我不是说不想给你生孩子,我是很愿意的,但是我还没做好准备,也不是,这个我早就做好准备了,我是说我还没做好让白汐和陈默窥探到的准备,我……”
“你早就做给我生孩子的准备了,恩?”他又凑近了些,带着笑意,呼吸可闻,发间有种好闻的香味,他又动情了。
才第一次,她就想到这么远了,真是可爱。
“可是白汐和陈默……”
哎,沐川无奈地抬起脸,一只手撑在她的耳边,苦笑着轻叹一声,唐诗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在这种时候脑子里还想着别人,竟然还是别的女人!
我真的,有这么失败吗?
让你分心成这样。
还是说,是我太温柔了
唐诗看着上面的变换的表情和垂下去的眼睑,看出了一种失落,她理解为失望,对自己的失望,白汐的医学临床经验和陈默的床笫实战经验以及自己看言情小说的意淫经验都告诉她,第一次很重要,如果第一次很失败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有第二次了,当然还有可能连第一次都没有了。
不行,不能再这样发现下去了,她想要第一次,也想要第二次,还想要以后,恩,跟他很多很多次啊……
唐诗决定要跳出白汐和陈默的魔咒,这都是人类的天性,是所有动物的天性,繁衍是人类使命,哎,算了,去她们的,笑就笑吧。
唐诗深吸一口气,把心一横,决定豁出去了,就今晚,把这事给办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失望,不想看到他那样不满足的眼神。
“难道我看起来像是不能让你享受吗?”
就在她目光坚毅准备上战场慷慨赴死的时候,忽地听到这句话,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猛然抬起眼睑,眼中哪里是颓败和失望,明明是邪恶和沉沉的凌厉目光,还没来得及仔细辨别那目光的具体含义时,眼前骤然一黑,有什么东西覆盖了她的眼,世界一片黑暗。
“唔……”
嘴上一片清凉,清凉中透着火热,唐诗什么也看不见,好像那一点就是全世界,那片火热慢慢后移,直到耳边响起急促的呼吸,她被呼吸中带出的风弄得有又热又痒,有些难耐,担心自己忍不住笑出声或者闷哼出声,不由得想往后躲躲,可是刚一退让,就被一只手托住了头,动弹不得。
“别动。”温柔中带着令人胆颤的警告。
唐诗原本就已经乱跳的心突然啪地停住了,聒噪的世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这声音实在是太清冷太魅惑,她被撩拨得全身发软,想动也动不了,只能任凭那只手托着她,从发根抚到发梢,温柔地逗弄,刚顺应了节奏,那只手又突然一下子贴上后颈,唐诗不自觉颤抖了一下,耳边听到他低低的笑声,才发现那只手沿着后颈脊椎一截一截的往下,每往下一寸,唐诗就失控一分,她一直极力忍着不让自己出声,可是现在感觉要控制不住了,沐川好像故意挑战她的极限似的,舌尖陡然探入她的耳廓,修长的手指隔着衣服在脊椎的节上狠狠一按。
“啊……”“铃铃铃……”
随着唐诗的叫声响起来的还有她的手机铃声,唐诗好像一下子被召唤回人间,她已经羞得眼睛不敢睁眼了,只是本能地伸出手想去拿手机,但是刚伸到半空中的手却被一个蛮横截住,强行按到头顶。
他的右手不是伤到神经吗,使不出力气吗!怎么这个时候力气这么大!
“沐……唔……”
刚想开口说话,被一个东西堵住了嘴,半开的嘴有东西滑了进来,然后有声音在自己的口间出现,虽然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唐诗还是听得出那不是自己的声音。
那声音说:“不准分心。”
在自己嘴中的别人的声音。
说话之间,唐诗听到电话被按掉了。
她能感受到他更投入地吻,吻得她微微后仰,感觉要窒息了,就在她想开口求饶的那一刻,手机又响了,她想终于可以呼吸了,可是他不理,反而吻得更深。
“沐……川……”她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在口中散开,有点示弱得反抗着他的霸道和任性。
舌尖还是疯狂着,良久,他低叹一声,退了出去,似乎有些故意地避开她的眼神,侧开身,自嘲地又笑叹了一声,那一身叹息,听得唐诗又是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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