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同周伯年有问题,要盯人我这边容易,否则再耽搁下去对你没好处。”
商音认真地点点头,“我也这么想。”
“不过现在最大的问题……”青年摩挲着唇峰,“是要如何把杨秀的消息看似自然地递到周梁二人面前去,你总不能再用周逢青做诱饵吧?”
他眼光投向她,“梁国丈可没那么容易上当,不然这些天你就不会瞎忙活了。”
“我知道……”
商音发愁地一锤桌子,“唉,早知这个姓杨的那么能睡,当初便不该把宇文姝的疑虑打消得这么彻底。”
三公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简直将重华府一带列入了禁区。
“眼下她都不来找我的茬了,梁家那边还有谁能给咱们传话的?”
今秋和云瑾面面相觑,也跟着皱起眉冥思苦想。
正在这时,门外一个熟悉的言语声遥遥飘过耳畔。
“六皇子。”
“免礼免礼——五哥,这么巧遇到。父皇带了大哥去山庄泡温泉,恐怕再得过两天我们才拔营,日子闷得发慌,不知怎么打发才好。
“反正没人看着,五哥可要随我去姝姐姐那儿打马吊啊……”
商音挑起秀眉一转眸,目光同边上的青年不谋而合,很快便有笑漫过唇角。
冤大头来了!
她信心十足地颔首,“迂回是迂回了些,不过我倒真有个合适的人选。”
隋策:“……”
宇文效最近过得无聊,没戏看,没曲儿听,还不能出宫斗蛐蛐儿。
好不容易逮着几个宫女太监陪他打牌,一个个的却都碍于身份,故意让牌给他,赢得着实没有意思。
他不爱打马球,射艺不精又不能进山围猎,只能在营帐区瞧瞧有无好玩的。
这头刚从牌桌上下来,正百无聊赖地踢路旁的石子儿,一个晃眼,他忽看见宇文笙拉着长公主宇文泠举止颇为鬼祟地绕到一处营房后面。
宇文效顿生疑惑,直觉两人有古怪。他心念一动,索性猫着腰偷偷摸摸地尾随上去,找了个隐蔽的角落,侧着耳朵听墙根。
“大姐姐。”
只见那宇文笙握着长公主的手,一副担忧之色,“我遇到了一件麻烦事儿,思前想后,怎么都不妥当,想让您帮着参谋参谋。”
宇文泠尽管感到莫名其妙,却还是轻言细语地问了:“……什么事啊。”
她刻意张望四周,做出很谨慎的姿态。
六皇子连忙蹲下身,被这举动吓出了满背的冷汗——差点叫她发现了!
随后才听她压低嗓音道:“我在外头捡了一个人!”
宇文泠:“啊?”
商音还特地掩嘴遮盖,“是个书生,说自己蒙受冤屈,来找我陈情……”
于是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讲述其中来龙去脉,她三分保留七分实话,把长公主听得直愣瞪。
她看着眼前这位妹妹真挚无比的神情,面上淡定得古井无波,内心却很茫然,满脑子不解:啊?她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关我什么事呢?
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大姐姐,你替我拿拿主意呗。”
大公主神游太虚时,商音便拽着她的袖子撒起了娇,“你觉得我该怎么办好呀?”
从小到大,宇文笙几时来找自己问过打算?长公主不禁有些发懵,没弄明白她这闹的是哪出。
不过她懵着不要紧,六皇子却如闻惊雷,只觉自己无意间探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闻。
他心跳如雷地缩在两重杂物堆之间,等平复罢了情绪,方蹑手蹑脚地撤了出来。
这么个烫手的消息,又是关于宇文笙的……
他逐渐行至日头底下,几乎没有怎么迟疑,就拐弯儿朝柔嘉三公主的营帐而去。
“你说什么?”
座上的宇文姝瞬间就站起了身,“她把一个落魄书生藏在了自己的营帐内?”
尽管前情因果十分丰富,但在三公主这里,永远都那么能歪掉重点。
“嗯!”
六皇子用力点头,“我亲耳听见,她对大公主就是这么说的。”
“……今秋那屋里果然有猫腻。”
她想起前不久遭受的戏耍,气得天灵盖险些喷出火来,不禁一巴掌拍在矮柜上,忿忿道,“好啊,居然叫她骗了过去!我就知道她有问题。”
宇文效自然乐意替她出口气,见状火急火燎地摩拳擦掌:“我们现在去么?正好能抓她个现行,敢在南山围场藏人……驸马也脱不了干系,两人一块儿吃不了兜着走。”
宇文姝这回却没着急动手,反而抬眸叫住六皇子,忽然说:“不妥。此事我们不便出面。”
有了上次吃过的亏,她谨慎了许多,“你我与她同辈,咱俩找上去算什么?谁治她的罪?”
“那现在如何是好?”宇文效望着她,“父皇去了山庄,她又把大公主拉到了自己那边。”
“大姐姐从来不管事。”她倒不在意,“也就当个摆设罢了。”
说完她略一思索,“等着,我去告诉皇后。”
作者有话说:
现在压力来到了梁皇后这边。
恭喜我们绿宝儿终于有资格重回床榻了!
咳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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