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偌大的斋舍内十分安静,只有远处的树上传来几声鸟鸣。
燕洛泱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脑子里懵懵的有些头疼。慢吞吞的洗漱好了之后她打开了房门,看着门外的天空瞪大了眼睛。
嗯??怎么回事,我不是回来的时候快中午了吗,时间倒流了?我怎么回到了早晨?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想要出去找个人问问,只是刚跑了一步,她就捂住了屁股停了下来。
“嘶……”怎么回事??燕洛泱疼的呲牙咧嘴。
起床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她还没注意,现在一跑起来,她忽然发现屁股火辣辣的疼,还有胸前,也莫名其妙的有点肿肿涨涨的,总之好像浑身都不舒服。
她当然不知道昨天卫惊弦抓着她的屁股蹭了多久,不然她肯定会目瞪口呆,破口大骂。
她皱着眉,走到床边坐了上去。脑海中仅有的记忆浮现出来。
她明明是和苏禾出去游湖了,因为苏禾奇奇怪怪的,她就跑了回来。
不过苏禾确实,行为比较奇怪。她想着想着有些红了脸。
但是细细一想,又不知道是哪里奇怪!
算了,她扶了扶额头,感到头隐隐作痛。
想起来了,她那时好像喝了一小杯酒,怪不得头这么痛。
可是就那么一小杯,不至于后劲这么大吧。
那天回来好像看到了惊弦,奇怪,怎么今天这么早他就不见了?嘶……她睡了多久?没有落下功课吧?
脑子里面嗡嗡的,她干脆不想了。
等惊弦回来问问他,现在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一觉睡到日暮西沉,天边的晚霞变得橘红的时候,卫惊弦回来了。
燕洛泱被他吵醒揉了揉眼睛,看着他进来却避开了她的视线有些纳闷。
这是怎么了?
“惊弦?”她试探着叫他一声。
“啊!燕、燕兄,怎么了?”他声音好像有点紧张,背对着她不知在捣鼓什么。
她皱了皱眉,有些狐疑地说:“……你为什么不看我,你躲着我?”
“没有啊!啊哈哈你想太多了,我怎么可能躲着你呢,我只是在收拾东西。”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急忙解释,但是依然没有看她。
燕洛泱歪着头看了他一会,突然道:“我渴了,惊弦,你能给我端杯水吗?”
“啊!好,好啊,你等等。”他犹豫着倒了杯水,走到她床前伸手递给她。她拿起杯子的时候,忽然发现他手心渗着血的伤口,惊呼一声。
“你怎么了?你受伤了?”她急忙放下水杯拿起他的大手担忧的看了看。
卫惊弦有些不好意思的想要收回去藏起来,却被她用力握住。
她看着他生气的道:“你躲着我就是因为这个??我是你的义兄,也是你的朋友,我又不会笑你,你有什么不敢让我看的!”
他低着头有些脸红。“……没有,没什么大碍,只是练剑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他怎么会因为这个躲着她呢,他只是还不敢面对她。昨天对她做了那种事,他一晚上没回来,在外面练了一天一夜的剑,因为他练了太久,所以手心才被剑气所伤。
“唉,你呀你呀!”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她不由想起了家中的弟弟,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拉着他坐下,站起身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我知道你有压力,想要快速成长,但是也不能急功近利啊,你看你,毛毛躁躁的,怎么能让人放心,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听到了吗?”
“……嗯。”
她拿着东西蹲在他身旁,拉着他的手给他包扎,他乖乖的坐着任她动作。
此时她聚精会神地整理着他的伤口。夕阳的光晕穿过房门落到她头顶,她垂着眸,长长的睫羽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眉目间俱是关切。
他怔怔地看着她红了耳朵,思绪万千,最后竟是差点落下泪来。
这是卫惊弦长这么大以来,除了他娘以外,头一次有人对他这么温柔。
卫家世代习武,他又是男孩,家道严厉,对于武道他一刻也不敢松懈,小时候为了习武经常磕的鼻青脸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
每当这个时候,娘就会蹲在他面前,温柔的给他处理伤口,安慰着他。
“弦儿不哭,弦儿是小男子汉,要坚强。等弦儿长大了,把剑练好了,就可以保护娘亲了,好不好?”
“好!”他抹了把眼泪,握紧了小拳头认真地说:“弦儿一定会好好努力,长大了保护娘亲!”
然而等真的他长大了,练就了一身本领的时候,娘却不在了。
他的母亲是卫将军的正妻,自幼身体不好,很是羸弱,在卫惊弦12岁那年,终于死在了病榻上。她走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一滴泪落在燕洛泱手背上,她愣了下,抬头看向他。
“……惊弦?你怎么哭了?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她慌忙给他系好绷带,捧着他的脸给他抹去了眼泪,着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