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觉得它极适合你。淮阳兄容貌秀美清丽,扮作女子一定是极美的。别担心,我会为你梳妆打扮,我只是看看你穿上它的样子,可以吗?……淮阳兄,你不是说了要帮我吗?”
“啊……是,我自是愿意帮你的。叶兄,那我就……试一试,若是穿着奇怪,你可莫要笑我。”她实在不好意思,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干什么,但是又不忍拒绝他的要求,就应下了。
只是她没想到,穿衣的过程对她来说竟是如此折磨。
叶初阳这套衣服是几年前云游时收藏的一套珍贵华服,因为叶初阳喜欢美丽的事物,所以当时就一掷千金买下了它。
谁成想收藏了几年他一直不曾找到能够驾驭它的人选,于是就放在衣柜里珍藏了。
但是她不同,她生的虽不是极美,但却灵气十足。旁人若穿略显庸俗,她却是刚刚好。她如此娇俏灵动,与俗世之人都不相同,万千山河那么多的美人里,他独独只想画她一人风骨。
还记得当初他们第二次相遇,她还说过他以后终会遇见自己的心上人。不曾想不过几月,他的意中人就变成了她自己。
叶初阳也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华服价值不菲,布料绣花无一不精致,而且华丽繁复,比起她之前穿过的那套花魁装还要复杂,燕洛泱自己穿不了,只好忍着羞任由他为她整理衣裳。
他素来吹笛作画的手,此刻落在她的肌肤上,让她不由微微战栗。
纵使心里不停默念着清心咒,还是忍不住生出缱绻逦迤的绮念。
温凉的手指落在她锁骨,她抖了一下,红透了脸。
叶初阳似笑非笑,抬眸看入她眼中。
“淮阳兄,怎么脸这么红?莫不是因为和我坦诚相待,所以觉得害羞?”
“——没!都是男人,我、我有什么好害羞的……不过是——啊对!是你这屋里的炭火太旺了,我热的,我这是热的脸红……!”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憋红了脸极力反驳道。
他蓦地笑出了声,清朗的笑声低低地倾泻在耳边,她紧张极了,生怕自己忍不住会出丑。
“我穿的可比淮阳兄厚多了,也没觉出热来,淮阳兄,心静自然凉啊,你的心乱了……”他像是话里有话,一脸的玩味。多情的桃花眼好似带了把钩子,像是要勾走她的叁魂七魄。
大手圈过她腰间,扯过华丽的腰带,他手指划过的地方都像是着了火,烫的她肌肤泛起薄红。
燕洛泱别扭地动了动,偏过头去磕磕巴巴地道:“反正,叶兄,你快些吧,我……我闷得慌。”
看着墙壁她只听得到他低低的笑声。
折磨人的穿衣过程终于结束,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他站在身后为她绾发。
叶初阳很温柔,目光专注地看着手中的墨发,修长的手指翻飞间抚过叁千青丝,精巧的发髻很快成型,她从铜镜里看着他温柔专注的目光,竟看的怔愣,恍惚间他们好像那新婚燕尔的夫妇,缠绵悱恻,举案齐眉。
插上最后一支精致的发簪,叶初阳走到她身前俯身为她梳妆。蘸着黛色的笔滑过她的眉,他认真极了,她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想要落泪。
他的手指蘸着朱红的口脂,一边说着“淮阳兄张嘴”,一边轻轻地触碰她柔软的唇。
口脂涂好的那一刻,他有一种想要亲上去的冲动。
“……真美。”他描摹着她的眉眼,终究还是忍住了。随手拿过一面铜镜放在她眼前,他笑道:“你看,多美。”
她也呆住了,从未想过叶兄连女子的梳妆技艺也这般擅长。
她自己都觉得美极了,看着镜子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自己明明现在是男人,怎么还作女子扮相也这样合适,叶兄不会多想吧……
她还有点惴惴不安,也许她根本就不应该答应帮他这个忙,可现在再想这个也为时晚矣。
“淮阳兄,你若是女子,我都想娶你了。”他轻抚了下她的朱唇,状似无意地说道。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今天的叶兄,连眼角都荡漾着春色,他薄唇吐出的话,俱要把她引入沉沦。
燕洛泱心跳如鼓,不停警告自己不要被迷了心神。
“……啊哈哈,叶兄,你又调侃我,你别说笑了。那个叶兄,我穿也穿完了,你还有别的事吗?没有的话我就换下来吧……”她打着哈哈抬手想脱掉衣服。
叶初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低头对上她的眼睛目光灼灼。“不可。淮阳兄,画中人画中人,你还未曾入画,怎么算得上是帮完我的忙呢?”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朱唇几度开合,最终失神道:“你要画我……?”
又来了,这个该死的心跳,快的让她感觉自己仿佛要窒息。
别多想,燕洛泱,肯定有什么误会。画你就一定是喜欢你吗?不要擅自猜想了!
……可是他说过,以后若是能让他提笔作画的,大概就是他的意中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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