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方应下,转身回了养心殿。
“良图,走吧。”
郁陶说道,声音忍不住哽咽,眼角泛红。
是他太想当然了,他是敌国皇子,楚尧是一国之君,他们两人唯一的交集,不过是一只名唤“陶陶”的猫儿。
如今,猫没了,他与楚尧,只不过是相处过一段时日的陌生人罢了。
他知道,楚尧是楚尧。但楚尧却不知道,“陶陶”便是郁陶。他记得两人相处的点滴,楚尧记得的,却是与“陶陶”相处的时时刻刻。
楚尧宠爱“陶陶”,对他却不屑一顾。不过是因为——
他于他,是陌生人罢了。
所有的一切,郁陶都明白。
可正是因为明白,他才会觉得难过、伤心。
也罢。
无论是人变猫,亦或是猫变人,皆太过匪夷所思。即便他述诸于口,应当也无人相信,还不如将它深埋于心底,至少,无人会在背后议论,乱嚼舌根。
郁陶叹了口气,忍住鼻子泛起的酸意,眼睛氤氲着雾气,郁陶强忍着,不愿泪水滑落。
本殿下才不想哭。
不过是风太大,沙子迷了眼罢了。
可是——
本殿下真的好难受。
“主子,”良图担忧道,“您……”
“本殿下无碍,你不必担忧。”郁陶扯了扯嘴角,露出了可谓难看的笑,“走吧,回去。”
良图跟了郁陶多年,自小便一起长大,怎会看不出他的心思。自醒来后,他便觉着主子不对劲,可又说不上哪里奇怪。
现在,总算明白了些许。
良图不由加大了声音,“殿下,您哪里不适,告诉我……好不好?”
郁陶僵硬扬起的嘴角耷拉下去,低着头,低低道:“良图,我觉得心里很难受,像针扎一样,又难受又疼。”
“主子……”
郁陶又笑了笑,“良图你别担心了,等本殿下睡一觉,明日醒来便无事了。”
良图喉咙一紧,心头复杂地情绪蔓延开,许久才应声,扶着郁陶回了含凉殿。
养心殿内,楚尧看着奏折上劝谏的选妃之事,眉头紧皱。
“陛下,歇一歇吧。”刘方添了茶,忍不住劝道。
陶陶不见了,可说是翻遍皇宫也没见到身影。陛下最为疼爱他,几乎到了溺爱的地步,如今最难受的,也当是他。
即便难受,也不该和自个身子过不去。除了得知陶陶不见时,陛下情绪外露,发了好大的火。之后陛下便再未说些什么,只是周身气息压抑的骇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