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狗屁要放?”金鲤真不耐烦地回过头。
“平票是台里的意思,台里也是受了上面的压力,实际的投票结果是你高出曲雪融八万票数。”罗仁宇走到金鲤真面前:“平票的结局已经不可更改了,但你要想清楚,是就这么放弃退赛,还是证明给大众看,从复活赛里涅槃归来的你不论哪方面都能吊打曲雪融?”
“大叔,我已经过了会喝鸡汤的年龄了。”金鲤真说。
“不喝鸡汤,我带你去讨点实质性的东西。”罗仁宇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走吧。”
“去哪儿?”金鲤真皱眉。
“带你去见这个’上面’的人。”
罗仁宇开车,带金鲤真来到了这个在背后为曲雪融掠阵的表演艺术大拿的四合院别墅里。
“郑老师,我进来了。”罗仁宇站在宽阔古朴的玄关处,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他还拿手肘捅了捅金鲤真,金鲤真别过头用后脑勺来表示不屑。
等了几秒后,他才脱下鞋子,并督促金鲤真也脱下鞋子,光脚踩在了亮面如镜、一尘不染的木地板上。
玄关就已经够大了,客厅更大,在寸土寸金的上京市中心,这样一座四合院别墅已经不是用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了。
金鲤真跟着罗仁宇一路径直穿过有山有水的庭院,来到一间空无一物的竹屋——说空无一物显然是不正确的,一位年逾古稀的老妇人,正坐在一张长竹桌前,在宽阔的宣纸上作画,曲雪融站在一旁帮忙画着边边角角,头也不抬。
金鲤真走得近了,看见纸上画着一幅栩栩如生的庭院雪景图,参照物正是金鲤真刚刚走过的静谧庭院。
“请等一等,让我把这只雪兔画完。”老妇人虽然没有抬头,但柔声说道:“雪融,去请客人坐。”
和金鲤真想象中阴沉狠厉,鼻孔朝天看人的样子完全不同。
曲雪融听了吩咐,放下笔,一言不发地离开竹桌前,就像是不认识金鲤真一样,面色平常地对她和罗仁宇说:“请两位随我来。”
曲雪融的金发和这座四合院不太相配,但她东方古典式的五官生得内敛标志,站在这间竹屋里倒也算不上突兀,反而是金鲤真,虽然是黑发,但饱满通红的嘴唇和眉眼里掩不住的叛逆,都是和这间竹屋相斥的,无论是“肉欲”还是“叛逆”,显然都不是这间竹屋欢迎的东西。
金鲤真在门廊下的矮茶桌前和罗仁宇一样盘腿坐了下来,而曲雪融给他们上了两杯青烟缭绕的热茶后,就又回到了竹屋侍奉在老人身前。
地板是热的,金鲤真坐了一会就解下了脖子上的羊绒围巾。
“还要等多久?”金鲤真不耐烦地问。
“你耐心一点。”罗仁宇低眉顺目,从仅张开了一条缝的嘴唇里小声说道。
金鲤真往屋子里看了一眼,老人还在专心致志地画着水墨画,曲雪融在《育神》第一期说自己的特长是绘画,看来就是跟着这个老人学的。
郑素卿,中国画艺术大师,著名思想家、收藏家、文学家、诗人……这些都是百度百科给她的标签,金鲤真是个俗人,是个和江璟深一样,目光敏锐的俗人。
她只对其中一句感兴趣:“郑长龄胞妹”。郑长龄是谁?曾经的中央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在抗日战争中立下汗马功劳,名垂青史的军事家、政治家——目前在世。
曲小敏这已经不是抱到金大腿的程度了,是直接抱上小金人了。
金鲤真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午薛耀在广播室前吻了她的新闻已经在全网爆炸了,图片和文字叙述一个不少,实锤比钢筋还硬,她的微博已经被陷入疯癫的药姐姐们艹爆了,网上说什么的都有,薛耀的工作团队倒还没做出回应。
罗仁宇瞥了她的手机一眼:“你简直就是流量的化身。”
有金鲤真在,营销费都能省个几千万下来。
“可惜这个流量的化身要离开你的节目了。”金鲤真不冷不热地说。
“这件事我也没办法,别说我没办法,台里也没办法,你不能怪我呀。”罗仁宇压低声音说。
“那怪谁?怪我不成?”金鲤真冷笑。
“你既然要进这个圈子,就该习惯这种不公平的事,”罗仁宇说:“聪明人不该在无法改变的事上较劲,而是应该尽可能地从不利于自己的局面中寻找有利自己的机会。”
“那就要看她开出的条件能不能让我心动了,”金鲤真说:“她做个聪明人,我也就是聪明人,她是个蠢人,我也就是个不知会干出什么事情的蠢人。”
“有流言说你背后是莲界金家,真的吗?”罗仁宇低声问道。
“你猜?”金鲤真说。
罗仁宇觉得脑仁疼,这来一个sl娱乐的小公主就算了,后来又空降一个有红色背景的曲雪融——这也算了,现在才告诉他,选手里面还藏着一个黑道大佬的亲孙女,纵使他就是再八面玲珑,这场子也圆不回来啊!
“我在放送上对你还是挺照顾的,你告诉我,我能安心走在回家路上不?”罗仁宇问。
“要是我没在这里得到我想要的东西,那就说不好了。”金鲤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作者有话要说:快40w字了,作为一篇娱乐圈文,我鱼还没有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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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竹屋里的老人郑素卿终于画完了那劳什子雪兔, 在曲雪融的搀扶下走了过来。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满头银发, 梳得服服帖帖的老人走了过来, 在曲雪融的帮助下跪坐了下来。
曲雪融随后也跪坐在了金鲤真对面。
“哪里哪里, 郑老师肯抽出时间见我们就已经感激不尽了。”罗仁宇狗腿地笑着。
“你就是金鲤真吧?”郑素卿笑吟吟地看着金鲤真。
伸手不打笑脸人, 金鲤真说:“是我。”
“听说你想退出比赛?不可惜吗?都已经进到决赛了。”郑素卿说。
“明明靠实力胜了, 却要被暗箱操作成势均力敌来衬托敌手, 这才叫可惜。”金鲤真无视罗仁宇在桌子下拼命打她的手, 直截了当地说。
“这次的确是让你受委屈了, 是我们雪融实力不济,而我这个家长,又不忍心见她因此梦想破灭,才破例插手了你们小辈的赌约。”郑素卿笑眯眯地说:“你希望获得什么补偿,都可以提出来。”
铺垫半天,终于到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