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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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谦开杂志,向老先生约稿,老先生亦是欣然赐稿。

结果没想到标点符号之事一出,老先生却颇为反对,又专门在二期登了一篇《句读》来批判,认为他们这是数典忘祖。

符谦正是想顺水行走推行标点符号的时候,收到这篇稿子顿时头都大了。

还是房观彦说:一家之言不若百家争鸣,各有论点便来一教高下。

遂赐稿《新句读》一道刊载。

符谦立时就转忧为喜,眼睛比灯火还要亮,二话没说就拿起稿子告辞,马不停蹄的去了书坊,叫人将两份稿件都加进去。

也是因此二期杂志要比一期杂志页数多出一些。

此事符谦自然是不可能跟周承弋说的,但是子固先生会啊。

子固先生不仅说了此事,还说了符谦因为被老先生痛斥,在他家里吐槽老先生固执的乃是一方磐石,坚定无转移,绝不可被撼动。

然偏生宋老先生德高望重桃李天下,符谦也只敢私底下说说。

【我后来看他茶都没喝两口,才察觉他那些话是故意说由我听的,不然怎么拿了我稿子就跑,怕我生悔似的。】

周承弋看着这段子固先生自白觉得被骗稿了的话,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几日宫中的气氛依旧不曾转好,反而是越发浓重。徐太妃的病情反复无常,常常会陷入昏厥,太医们来来去去数回,也不见有什么起色。

时日无多四个字纵然不敢出口,众人却已经都明白了。

如此,皇帝责令皇子王孙们都到宁寿宫侍疾不得离开,只有周承弋这个软禁的太子是例外。

这天卯时三刻,周承弋终于休息够了,他懒洋洋的坐在书桌前,思索着盗梦的大纲。

落笔方才写了两行,就听沉闷的丧钟长鸣,哭嚎声穿透宁寿宫在半个皇宫回荡。

徐太妃,终究是薨了。

而在此之前的两日,也正是改为半月刊的《长安》杂志 守夜

对于郑大人和几位同僚的愤怒,房丞相不动声色。

他动作优雅的抿了口茶,装作疑惑问道:房某旧居陋室修身养性,不知是发生了何时,竟让郑大人如此勃然大怒?

还能是什么!您瞧这里头写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便知道了!郑大人一甩袖冷哼着,瞪着地上那本被摔得有些散的杂志,仿佛是在看什么血海深仇的大敌。

管事眼尖的看到了那熟悉的封皮,顿时眼皮子跳了跳。他很有眼色的上前将这散乱的书本收检好,呈递到主子面前的桌上。

房丞相只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并未翻开封面,神情也是平静的好像从不曾翻看过此书一般。

他清淡道,你既知它是胡说八道,又何必浪费心神计较。

丞相公你不知啊!这里头那篇《狐梦》当真是野畜生的乱吠,字里行间虽未有出格,其中之意却尽是诋毁朝廷百官,讥讽圣上之言!郑大人抱拳在头上作了一揖,话语间愤恨难平。

随他一道前来的众人也跟着附和。

房丞相看了要求上表天听的郑大人,先是点了点头,若果真这般过分,确实是要严查一番,不过

宁寿宫那位什么情况诸位想必都有听闻吧。房丞相道,陛下招了定国公小世子、和亲王和五皇子去侍疾,至今已有三日未曾出宫,宫中也并无消息,恐怕凶多吉少。

如此时机,拿此等小事上奏,岂不是平白惹陛下心烦。

郑大人不认同,怎是小事!

莫非还是什么大事?房丞相直接就丢过去好几个民生问题直接将众人砸成了哑巴。

他扯了下唇角起身,手指随意的翻开一页,语气沉静平淡:秋日已至,冬雪将来,尔等与其在此揣摩这消遣的玩意儿是否别有用心,倒不如切实想想北方今年的冬日又要有多少冻死骨。

众人一怔,纷纷惭愧起身。

然房丞相只摆了摆手,他们黯然止言告辞,上表一事就此作罢。

片刻后,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厮从后门出了丞相府,他绕了京城一大圈,才在天色将暗之时进了长安书坊。

掌柜,可有刊载子固先生文章的书?小厮高声询问。

有的有的,您来的巧,刚加印的《长安》,您摸摸,触手还热乎呢。掌柜的笑意盈盈。

小厮欣然要了两本叫掌柜的找油纸包好,这天气沉闷,瞧着是要下雨了,麻烦你找东西给我将书包起来,免得湿了书。

掌柜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虽然奇怪,却也是应了好,弯腰去找油纸。

而小厮便在这时,悄无声息的将一封信放进了收读者信的木箱中。

夜半,符谦提着灯笼匆匆找上友人家去,开门便苦笑道,果然不能作任何侥幸,你猜测的对,已经有官员看了书想要去告御状了。

这次有丞相爷将人劝罢,那么下次呢?次数多了,总要生疑。符谦哀叹,又有几分可惜。

他看中那位的才华,然这普天之下最不缺的便是有才之士,他更看重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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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能将才华变现的能力。

往后或许会有不少模仿其文风之人,其中必然有其成功者,这是历史发展的必趋性,不管愿意与否,都不可能避免。然而这世上终究只有一个止戈先生,入道者再多都无法撼动创道者的位置。

或许会有人比他更具有商业性,或许会有人比他更具有文学性,又或许两者皆有的集大成者。

然而不会再有人给他那种初见的惊为天人之感。

那仿佛是困兽在黑暗里见到的一只萤火虫,其后的阳光、灶火再亮再温暖,也没有那一点萤火来的震撼非常。

符谦感叹间,房观彦已经看完了信中的内容,他心态倒是要比符谦好不少,道,短期内没有下次了。

新卷你不是已经在刊印了?比起阴兵卷结尾的神来之笔而言,偷生卷整体要中规中矩得多,独特的是题材。

过犹不及,一张一弛,那位把控的很好。房观彦夸赞。

符谦有些不忍直视道,我晓得他好,但你也不用这般见缝插针的夸吧?他又不在这,你夸给我听有什么用。

房观彦没有回答,只是平静的过河拆桥,将符谦扫地出门。

其实两人都猜得没错,按照正常来讲,周承弋紧接着要出的偷生卷很快就会打破这种舆论场面,错过这次时机,至少在周承弋下一部批判性作品出来前,都是不会再有人没事找事去上表此事的。

但两人都只考虑了外因,却没人设想过内因。

宁寿宫长鸣的丧钟并没有让周承弋多在意。

先不说原主本来就与这位徐太妃没什么接触,便是他现在作为一个被幽禁的废太子,除了出于人道主义的表示惋惜之外,也什么都不能做。

周承弋很快就就着钟声和隐约的呜鸣,重新投入到盗梦的大纲中去。

他写完大纲,已经是夜半点灯时分了。

殿下,该歇息了。长夏的影子被烛火拉长,投射在门窗上摇曳。

来了。周承弋拢了拢外袍,皱眉按着微微泛疼的手腕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开始转凉的原因,原主这用多了酸软无力的手腕,突然就开始疼了起来。

初时是那种并不怎么让人在意的酸疼,逐渐的就会如同针扎般细细密密的疼。

周承弋当时在专注写文,尽量忽视这股疼痛,到现在才开始在原主记忆里探究起来,然后得知,这疼原来现在还不叫疼,到了冬日时候,直接疼的叫人连笔都拿不住,手腕那一块甚至会肿起来。

关节炎?还是痛风?周承弋揉按着手腕喃喃自语。

长夏不解其意,看周承弋有一下没一下的活动手腕,只以为他是写累了,手腕酸疼的毛病又犯了。

周承弋因为手腕不舒服的问题,难得叫长夏伺候着洗漱完毕,刚褪了外衣准备上床,就听外头一阵动静。

怎么回事?周承弋语气有些烦躁,手腕的疼虽然没之前那个强度了,却依然绵延不绝,很是烦人。

长夏立刻就道,我去看看。

不消一会,长夏返回来,神色怪异疑虑重重,殿下,是司礼监秉笔太监祝春福祝公公来了。

祝春福是王贺手下人,他来那肯定就是听从皇帝命令了。

周承弋莫名眉心一跳,有一种不怎么好的预感:他来做什么?

说是说是陛下御令要您去宁寿宫守夜。

周承弋颇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

宁寿宫作为太后寝宫,地理位置自然是很好的,正在乾元宫后方,是整个后宫的最中央的位置,距离东宫不近不远。

皇帝不仅叫周承弋去灵堂守夜,还不准他带下人,只能一个人去。

在一开始打探就发现祝春福是个滴水不漏的人之后,一路上周承弋没有说话,而是在思索一直都不曾有过消息的皇帝突然诈尸来这一出是怎么回事。

当然这思考是无用的。

原主从小作为太子,受君臣教育荼毒十分严重,在他的眼中父皇先是皇才是父,对于皇帝的感官是憧憬又害怕的。

他渴望亲近,却恪守着本分,绝不越雷池一步,于是父子之情逐渐冷却;他渴望得到关注,却偏偏又局限自己,让自己泯然于众人矣,于是皇帝的期望逐渐淡漠。

周承弋细细搜索原主的记忆,发现这笨太子居然自从满了十六之后,就再也不曾直视天颜,哪怕这天颜是他亲爹。

原主这堂堂太子,真是将谨小慎微做到了极致。

其实这要是放在普通的夺嫡剧情里啊,有个那么牛逼的战神舅舅,谨言慎行一些确实是不错的,但问题就在于这夺嫡剧情里,皇帝膝下子嗣单薄啊!

他不抓紧点时间表现一下,他爹当然不放心把国家交出来啊。

你不废谁被废啊!

对此,周承弋只想说一句:到底是那个迂腐将堂堂太子教成这个糟心样子,站出来,他保证不打死。

总而言之,原主的记忆没什么参考价值,周承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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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老奴只能送到这里了。祝春福将周承弋送到宁寿宫正门前,就停下了脚步。

周承弋往里面看了看,能瞧见里头的火光,确实并无太监宫女守着。

有劳祝公公。不管是出于原主的人设,还是周承弋本身,都是下意识的道了一句谢。

祝春福似乎是颇为怀念的笑了一声。

周承弋走进宁寿宫,他本来以为该是只有他一人的,一走进去才发现惠敏郡主正端正的跪在一旁烧纸,而徐瑞枕在她的腿上睡着了,张牙舞爪的火光映照着她恬淡的脸。

她轻叹一声,伸手揩去徐瑞脸上的泪珠,抬头看见他惊讶一闪而过,你怎么来了?

莫非是陛下叫你来的?惠敏郡主不知想到了什么,秀眉微蹙懊恼的道了声,糟了!

周承弋心口猛地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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