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只穿了件单薄的短t,外面松松垮垮地套着并不御寒的校服,领子立着,挡住了棱角分明的下颚线。
初秋的天说冷就冷,偶尔一阵风过,寒气逼人,他送她回来的路上,双手一直抄着兜。
蒋熠看着明显与他气质不搭的围巾,嘴硬:“我不冷。”
郁唯祎不懂男孩子在某些事情上的执着——比如大冬天也不会穿秋裤,冻成狗也要把脚踝脖子露出来——她只是非常诚恳地给出建议:“一会儿你就冷了,天气预报说今晚有五到六级大风。”
那就把我直接刮回家吧。
懒得走路的金贵少爷如是想,低头,看到书呆子同桌依然固执地递着围巾,看他的表情真诚中又透着一丝对他脑子的怀疑,被打败。
那条围巾在蒋熠下车后被风刮得快打回母胎原形时,到底还是围上了。
别说,还挺暖和。
隔天去学校,蒋熠把围巾还给郁唯祎,她随手塞进桌兜,专注地盯着试卷,正在苦思冥想一道物理题。
须臾,男生忽然懒懒开口:“晚上一起去金榜园?”
金榜园就是那家云吞小店。
郁唯祎一愣,扭头看他,嘴里还咬着遇到难题时习惯上嘴的笔帽。
他耸耸肩,清透的眼依然浑不在意的野痞,一副她答不答应都无所谓的态度。
郁唯祎懵了几秒,猜测他大概只是感谢她的围巾,点点头。
男生散漫地一扬眉,似有若无的笑,忽然伸手在她笔杆上弹了下:“吃笔帽会变傻。”
他动作不算用力,但轻轻荡开的余震还是震得郁唯祎嘴唇一麻,她没好气地看他一眼,乖乖吐出来,低头做题,眼尾不自觉地微微一弯。
......
“小姑娘,给你多加了半份云吞。”老板娘笑着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云吞面,把大的那份推给蒋熠,“你的也是老样子,面多一些。”
郁唯祎没想到老板娘还记得她的吃饭习惯。
那时候运动量大,每天早起跑操又十几个小时的连续刷题,脑细胞也耗得多,饭量达*到史上之最。
现在再吃同样的东西,别说加量,就是一正常量的小份云吞面她都吃不完。
郁唯祎犹豫着是不是再拿个打包袋装走,蒋熠仿佛猜出了她的想法,站起身,往老板娘又要了一只空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