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停地麻利干活,一个人洗衣做饭照顾日渐奄奄的曾慧玲和性情大变喜怒无常的郁国伟,她甚至还能抽出时间一并照顾无人搭理的奶奶,她身体极度透支精神却持续亢奋,她感觉不到饿也没有吃饭的欲望,她睡不着,也不想睡。
她自虐地享受着牺牲睡眠多出的时间疯*狂工作,仿佛这样就不会再想起蒋熠,时间的确是最好的良药,教她除了失控的梦境外几乎都不会再在清醒时想念他,时间也同样带给她丰厚的酬劳和一身只有自己知晓的病痛,她不在乎,也不在意,当她一个接一个地送走自己身边的亲人,她已经清醒地意识到上天和她开了多么大的玩笑,用俗世的目光逼她用自己的爱情做交换,然后又残忍地夺走她所剩无几的亲情。
她甚至偶尔病态地想,不如去死。
外表正常的郁唯祎就像一只看似完好无损的苹果,其实内里早已腐烂——从蒋熠离开她的那天,她就活成了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她还活着,却并不比死了幸福。
赚钱,汇入蒋熠的账号,是支撑郁唯祎那段时间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此后孑然一身生活的三年里,郁唯祎丧失了所有的生活技能,那些形成条件反射的娴熟动作犹如根植在她骨子里的隐疾,不显山不露水地蛰伏在那,然后在她偶尔使用时瞬间迸发,提醒着她过往最不堪回首的痛苦回忆——她没有了家,也没有了这世界上唯一视她为生命的恋人。
从此,这世上再没有一个爱她的人,只有一个孤儿郁唯祎。
曾照亮她世界的光,被她亲手熄灭。
31.第三十一章(交锋)“这套房子是蒋熠……
漫长的空白。
郁唯祎不曾有丝毫退缩地直视着翁晴的眼,坦然且坚定。
女人在盯着她审视了足足一分钟后,收起墨镜,转身进屋:“还说他没教你,犟嘴的话都一样。”
她坐回沙发,端起茶杯轻啜,反客为主的从容姿态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这次,郁唯祎感觉到俩人真正的交锋开始了。
须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