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悟见他如此纵着谢卿姒,之前放宽的心又生起忧虑。几日前,他得知她强行压制病毒,硬是让几人乱了阵脚,都是执拗的性子!
罢了,就看他们自个的造化如何。
心里感叹一番后,随即沉声静气道:“空竺,你出发前让我调查的事情已经出结果了。我已与二宗三世家通信,的确在其他异常妖兽中发现妖邪之力。”
而空竺却不显惊讶之色:“宗主,我刚到今都的郊外发现死而复生的人,但尸体已无人的意志。其中也存有妖邪之力,所幸数量不多。”
谢卿姒嘴里不闲着,听到他提起的丧尸。想起刚刚遇到的不明生物,瞬间觉得零嘴不香了:“空竺,刚巷道里的,就是你追踪的丧尸”?
“是。”
空竺话音刚落,便见谢卿姒一脸嫌弃,嚷着就要去沐浴更衣。继而剩下他和虚悟寒暄:“宗主,人间之事我会尽力而为的。”
“按理说,人间与其他各界有所不同。凡人无法力护身,世间法则自是多偏向于他们,为何人间竟也出现妖邪之力?”
就在虚悟十分疑惑不解时,而空竺来到人间已有些日子,到能猜测出几分缘由。
人是最生性复杂的,若是生起贪念,凡事就皆有可能。
第7章戏贵妃
空竺和虚悟二人正商讨妖邪之力重现于世间之事,而谢卿姒却寻借口回到宫室。
她刚步入殿内,宫中奴仆就连忙上前服侍。但见她眉目现忧愁,似心里存事,便皆立于一侧缄默不言。
谢卿姒坐于座椅上,素手轻敲桌面,思量方才虚悟传达的讯息。
如今妖兽因妖邪之力躁动,频繁袭击各界人士。而日前她于宗寺的温水灵池旁,体内触发的亦是此邪气。
究竟是何缘由?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似乎心有所感,随即施展灵力于手中。
只见从前至纯的灵术,竟如清池染上了墨汁,污垢一片!
自身的法力,即使谢卿姒双目失明也知其是何情况!
知晓自己体内竟真是生起妖邪之力,顿时让她气恼不已。向屋内一概物甚挥袖施法,殿内霎时响起一阵破碎声。众人见状纷纷惊恐跪下,让她息怒。
“与尔等无关,劳烦为我备水沐浴。”
说罢便让侍从退下,转身离开到里间。此事必须从长计议,现如今再如何焦虑也无济于事。
而今当务之急是要遮掩住妖邪之力,否则不待她病发,这世人便要至她于死地了。想通之后,谢卿姒面上倒是从容淡定些许。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空竺把事情交待清楚后,便来到她的住处。
侍女见来人是空竺,即使晓得他是僧人,但见其世间罕见的容色,仍旧引得众人面带羞涩。
在宫女羞怯的向他行礼时,空竺便注意到她们正在急忙清理打碎在地上的物件。随之沉声询问:“何事让她恼了?”
原是春心萌动的宫女们听到他发问,早已是凉了半截心思。但他所问之事,她们自然是不知,只能互相推搡着。
空竺见状,心感不对就要进去问询一二。
这时沐浴完毕后的谢卿姒,身着宽肩交领月白双层绸裙,正赤脚走出屏风,娇人的玉骨香肩在烛光下显得分外妖治。
见她此装扮,他神态稍带凝滞后就吩咐:“你们且退下。”
谢卿姒听此斜睨其一眼,便径直靠于榻上闭目养神。而这佛子瞥见她浴后的青丝带着湿气,无奈收起佛珠。
他走向面架,拿起一白色手巾。她知空竺站于身旁,便留出一空位让其坐下。
佛子为谢卿姒轻拭乌发,女子惬意得眉间舒缓,愉悦的情绪感染到一旁的人。
空竺不由促狭:“怎的修为已经退步到不能烘干头发了。”
其实以往她若是与他在一起,也皆是这副懒散德行。但今日因妖邪之力一事,她更是不想惊动到空竺便有这一出。
见女子不作声,他又想起屋内粉碎一地的物件,问其:“刚才是出了何事?”
谢卿姒听他提起这事,微怔。但不过片刻便娇笑,往佛子的怀里钻去,怨言:“表哥,我只是一想到明明回龙芝就在眼前,却还要费一波周折才能拿到,便心里不顺畅。”
她的头枕在空竺的腿上,丝毫不避讳男女大防。只见她顺势搂住男子的劲腰,继而道:“要不我们强夺了去?”
“瞎闹。”
空竺听她这不似作假的话,随即斥责。莫非是近期对她缺乏管教了,怎么什么事情都敢做。他虽是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却不停。
而这谢卿姒却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主,随即拿过他手里的手巾,就侧起身子,与他保持距离。
就在二人干瞪着的时候,殿外的宫女敲门而入,告知他们:“仙子,赵贵妃前来向您问安。”
赵贵妃到她这来,能安得什么好心,难道是因为今日御花园一事来寻仇的?
空竺见她闷声不语,就知她心里定是在琢磨此事,打断她道:“你今日可是与赵贵妃结怨?”
“你这话说的,是她先乱拉郎配。”
他听这一解释颇有点不明所以,但谢卿姒可不管他能否懂得,只是看向宫女硬声道:“请她进来吧。”
且说赵贵妃被谢卿姒当着一众人等戏耍自己,倍感羞辱。原是想让赵太后撑腰的,谁知她来头不小,反而被赵太后勒令亲自前来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