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吴用要见祁复,只需自己进入书房就行了。
他明白今日算是惹怒祁复了,因此站在门口给了侍卫禀告的时间。
谁料眼前的侍卫并没有进去的意思,只是冲着吴用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吴先生,太子现在不方便见您。”
吴用身子有些发冷,犹豫了一番,还是出口问道:“这是太子的意思吗?”
里面太子时不时传来太子的笑声,他敢保证,现在的祁复肯定不忙。
然而即便如此,祁复却让手下人拦着不让他进去。
吴用的嘴巴动了动,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却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
侍卫也是一直看着吴用跟在太子身边的,对现在的局面虽然有所耳闻,却也不敢真的做出来什么有用的设想,因此只是笑了笑:“吴先生,您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先离开吧。”
书房内的笑声越发大了,也不知道祁复是在跟谁说话,能这么开心。
吴用有些不甘心,却也没有办法。
他最终恨恨地看了一眼书房,还是只能离开。
等到吴用离开,刚才站在门口的侍卫推开门走了进去:“太子爷,人走了。”
祁复一个人坐在书房中,并没有吴用想象中的与别人把酒言欢。
他轻声笑了笑:“怎么样,我们的吴先生表情如何?”
一个要靠着他生存的人,却不能按照他的想法去做。
祁复并不想听到他的想法有什么问题之类的,他想要对付祁澈,手下的这些人就必须比他跑的更快。
他祁复手下,不需要不听话的人。
吴用勉强还算是个人才,他才会浪费这么多的精力。
如果是别人,说不定在拒绝听他的话的那一刻,他就直接赶走了。
侍卫的神色如常,把刚才吴用的所有表现都说了一遍。
临了,他听到了祁复的吩咐:“下次来的时候依旧用这个理由,等到他第三次来,再进来禀告。”
这一次,他希望吴用能记住教训。
把东宫的事情料理完了,在第二天朝堂上,祁复依旧没有放弃找祁澈的麻烦。
面对脸上始终挂着淡然的笑容的祁澈,他冷哼了一声:“父皇,淮南的事情现在尚且不知道什么情况,儿臣看三弟的心情似乎不错,想必是已经找到了解决的办法?”
这才杠上早朝,竟然又来了。
莫说是周围的大臣了,就是顺平帝都觉得有些烦了。
当事人祁澈却神色自若:“太子殿下说笑了,既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又何来解决的办法呢?天灾人祸,自古以来是最难处理的。不过臣弟相信,父皇洪福齐天,定然能带领我们找出合适的解决办法。”
反正不管祁复说什么,给顺平帝戴高帽总没有错。
果然,顺平帝的脸色比刚才稍微好看了点。
他扫了一眼斗鸡眼似的两个人,率先笑了笑:“好了,朕知道太子也是担心淮南的百姓,不过这件事情急不得,朕相信我们总能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太子不用太忧心了。”
谁是担心淮南的百姓!
凭借祁复的脾气,就算是淮南的百姓都被饿死了,他都不会看一眼。
如果不是为了跟祁澈作对,这一次什么淮南的事情,他根本就不会插手。
然而现在顺平帝都已经发话了,他要是好不依不饶的,肯定会有问题。
祁复深吸了一口气,不明白顺平帝为什么这么袒护祁澈,却还是压下了心中的烦躁,努力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父皇说的是,我们定然是能找到办法的。”
不过他确实是受不了什么委屈,说完了这一句话,他立马就退了下去,显然今天不准备出声了。
没有人在意祁复的想法,整个大盛也不仅仅只有淮南的那点事,很快就有人开始禀告其他的事情。
当然,祁澈又一次轮值到了户部。
作为主管大盛钱袋子的部门,户部的事情是最多的。
在祁复保持沉默的时候,祁澈已经提出了好几项问题,赢得了满朝文武的赞赏。
顺平帝也点了点头:“老三费心了,朕知道这两年的税收不好,户部的银子也是有数的,你能跟王侍郎一起把户部的每一文钱都花在刀刃上,朕心甚慰。”
祁澈始终都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父皇谬赞了,一切都是王侍郎的功劳,儿臣不过是跟在王侍郎身后学习罢了,不值得一提。”
顺平帝的想法暂且不说,祁复眼睁睁看着,他拉拢了三四次,都不愿意归顺他的老头,看向祁澈的目光十分火热。
王侍郎也是三朝老臣,跟以往的秦相一样,就跟茅坑里的臭石头一般,又臭又硬。
谁能想到,祁澈竟然能跟王侍郎也相处的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