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道:“如今木已成舟你说这些没用。你与其在这里生闲气不如好好想想乱那两个宫女的事。本宫掌管六宫这么多年,宫里还没有人敢这么兴风作浪呢。”
兰妃有时很能听进去皇后的话,有时一句都听不进去。
尤其是现在,她正钻牛角尖呢,皇后这话一说,她就觉得皇后完全不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在皇后这些人看来,那些对萧善的讥诮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样。
兰妃心都疼了起来,她满脸不高兴道:“这不贤惠的王君是善儿娶得,替他伤心的也只有我自己,痛处落不到别人身上,别人自然可以不用理会,反正受嘲笑的只有我和善儿。”
皇后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心中起火眼中生怒,兰妃则站起身一脸闷闷不乐:“皇后娘娘就当臣妾今日跑来胡说一通,皇后娘娘不必把臣妾放在心上。臣妾身体不适,就先告辞了。”
她说完朝皇后行了个礼,就这么走了,走了。
皇后看着她的背影许久都说不出来话,慌得宫女宝珠忙给她顺气,又有宫女忙着端茶倒水,还有人叫着皇后给气着了,要去拿药……
殿内一片慌乱。
等皇后吃了药喝了茶心口那道火气下去后,她冷声道:“去查一下后宫都有谁喜欢胡言乱语喜欢做下作之事。本宫这些日子没有整顿后宫,是不是觉得本宫死了?”
宫人自然不敢搭话。
命令一道道的吩咐下去后,皇后命她们都退下,自己则斜靠在贵妃椅上思考人生。
一群宫人悄无声息的退下,不敢发出半分声音惹皇后心烦。
有刚升到内殿服侍的宫女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得亏有一层血缘关系在,皇后对兰妃才这么包容。
今日之事若换二人,即便是皇帝宠妃皇后也不会给她半分脸色。
不过这想法也只在脑海中转悠一圈又被彻底压回心底深处,能混到如今这地位的人没有一个是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们心里最清楚不过。
皇后和兰妃之间的事,没有她们多嘴的地方。
兰妃走出皇后宫殿时还非常生气,等她回到景兰殿又觉得自己对皇后说的那些话有些过火了。
兰妃抓着翠书的手担忧的说:“翠书,我刚才是不是有点过分?”
翠书心里说岂止有点,简直是有很大一点。
她面上却是如常,笑着安抚道:“娘娘脾性耿直,皇后娘娘最了解不过。娘娘说话心直口快了些,皇后娘娘定然不会因此生气的。”
兰妃听了这话心情好了些,她松开翠书的手坐下,然后道:“我也不是故意想那么说,可我身为母亲实在是为善儿不值。善儿乃是皇子,成年后被皇上封王。他娶谢追为正君已经够让我难受了,现在还被这个谢追连累成这样,你说我心里能不气吗?”
想想背后那些人会嘀咕谢追什么,兰妃就觉得丢脸要丢到大周外。
“不行,这事不能这么算了。”兰妃拧着秀气的眉头道。
翠书忙道:“娘娘说的是,故意在宫中传出这样话的人心思实在是歹毒的紧,还是早日把这等心思叵测之徒找出来的好。”
兰妃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但源头还是在谢追那里。我得想个办法同皇上说道说道这事儿。”
翠书动了动嘴想说什么,看到兰妃一脸坚持的模样,她又把要说的话给咽了回去。
萧善和谢追在宫外,自然不知道宫里还发生了这么一出事。
当晚两人滚了半张床,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是萧善入朝的日子,他眯着眼起身打着哈欠出门,中途没把谢追惊醒。
等到了朝堂硬是努力瞪着眼才没有站着睡着。
本以为下朝之后他可以像往常一样回王府补觉,谁知这次他没走成,常乐阻止了他,说是皇帝在乾明殿等他。
萧善一听皇帝等他就头疼,总觉得自己要挨揍。他对乾明殿有阴影,小时候皇帝总喜欢把他叫到乾明殿考他。
每次他都过不了关,皇帝那句蠢笨不堪就是从乾明殿传出去的。
萧善站在那里磨磨蹭蹭期期艾艾不想去,中途还不断的给萧锦使眼色,让他陪同自己一起去。
常乐一脸笑眯眯的站在那里候着。
萧锦看萧善一脸难色,他走过来道:“常公公,孤和三弟一同前去,孤正好有事想要面见父皇。”
常乐笑道:“太子殿下,皇上今日怕是不能召见太子殿下了,皇上今日特意留出时间就是想和厉王说说话。太子殿下若是有急事,奴才可以去通报。”
“哦,这样。”萧锦顿了下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孤下次再去拜见父皇。”说罢这话他给了萧善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萧善:“……”
这时萧荣走了过来,他用一副身为大哥要关爱弟弟的眼神朝萧善看去,苦口婆心道:“三弟,你也这么大的人了,应该少让父皇操点心。昨日大街上那种事日后不要发生了,太影响形象。”
萧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道:“大哥你在说什么?昨日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不知道?要不大哥你现在说给我听听。”
萧锦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大哥,孤在宫中也没听到三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大哥若是知道详情,还是多提点下三弟才是。”
萧荣看他们两个在这里装疯卖傻,便冷笑一声:“我能知道什么,我就知道有人太丢脸。三弟既然不知情,那是我多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