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劝:“吃了才能长高,狗蛋他们就不会欺负你了。”
岑朝安不情愿地拿着筷子,夹生菜咬了一口,咦?今天的生菜怎么甜丝丝的?不苦了?
岑朝安看向哥哥,哥哥对自己笑了笑。
——一定是哥哥怕自己吃苦苦的生菜,所以特意炒的不苦的生菜。
“你也吃吃,生菜不苦。”岑朝安对一边的李修戎说,李修戎极度嫌弃,“不吃不吃,你们吃吧,我已经够高的了。”
“今天的生菜辣么好吃。”岑朝安嘴里囫囵着,边说:“你不吃太可惜了。”
李修戎狐疑,目光扫过决明,决明正一脸坏笑,肯定没安什么好心,说不准是连同岑朝安一起忽悠自己!
打定主意不吃,李修戎真的一片也没碰生菜。
吃罢饭,决明到正房。
窗下,岑父正坐在新买的黄木大桌前,磨墨。
“我想要个没写过字的小册子,用来记东西。”决明大大方方地说。
“哦?”岑道年起身,在一摞书中抽出一个白线装订好的本子,递给决明,“你真不去学堂?”
“不不不,我不想学。”决明摆摆手,“再说了,家里还要做饭啦,浇地啦。”
决明:“等什么时候空下来,我再学。”
岑父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想要空下来,可没那么容易,除非家里有个女主人。
这是绝不可能的,他们绝不会有后娘的。
岑父摸了摸大儿子的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决明仰头朝岑父笑笑,“我很喜欢这样的生活呢,每天上山打猎,下地种菜,无忧无虑。”
这里既没有繁琐的数据要处理,也不用担心三餐准不准时,唯一要担心的就是溯源去哪了,和今天吃什么菜。
这样的生活,是几千年后人类最理想的田园生活。
决明拿了小册子,回房间用最小号毛笔,在册子封面上写了上“杂交实验记录”几个大字。
决明把今天的生菜杂交记录上去,特别标注是自花授粉植物,和杂交次数。
如果这棵不苦的生菜后代会出现衰退现象,也要记录上去。
将种子包好,决明摸着下巴,下一个杂交实验,种点什么好呢?
西瓜现在还没有传到宋朝,这个季节时令蔬菜就那几种。
然而,不等决明决定好种什么,宋朝的天气开始怪异起来。
第七章赶工
宋朝的天气十分怪异。
自打三月以后,宋朝由南及北,日日阴雨绵绵。
若说南方本就雨水多,还情有可原,到四月,连久旱之地都迎来毛毛雨下个不停的日子,便显得有几分奇怪了。
一个月中,有大半个月都在下雨。
里正观望了一下这种气候,和村里大家伙商量了一下,这天种稻子倒是挺合适,不用来回往水田里灌水。
于是大漠乡到了季节,开始育秧种起稻子。
往南去,南方以水稻为主,往北去,北风以小麦为主,大漠乡地处阳县偏南,平时就是以水稻和小麦一起种,现在全改水稻,也是无奈之举。
清早,决明推开窗,入眼又是烟雨一片。
没时间叹气,决明到井边打上一桶水,匆匆洗漱。
岑父也起了,看到决明头发上已蒙着一层水柱,撑伞打在决明头上,“虽然雨小,还是要打伞。”
决明嘴里含着牙刷,唔唔应了,三两下漱漱口,冲去东厨做饭。
岑父问木匠定了木板,今早是提木板的日子。
吃罢饭,岑父带着岑朝安去上课,决明刷完碗后,把院门锁好,撑着小伞往山下跑。
在路口没等多久,便能听到从镇子方向传来不紧不慢地“哒哒”声,再往路上看去,木匠驾着驴车,拖着一车木板穿过斜雨而来。
“刘木匠。”决明忙迎上去,刘木匠憨实地笑笑,同他寒暄,“决明,怎么就你一个?”
“就我一个。”决明小跑在前引路,岑家住在山脚,驴车只能停在山脚下,再把木板一块块往上抬。
这天气,也没法打猎,石叔闲在家里,听到动静出来,看是决明在抬木板,朗声道:“决明你放下,叔来帮把手。”
“石叔早上好。”决明捡了块小木板抱着,由着两个大人抬长板。
“这鬼天气,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头!”刘木匠说着,对决明说:“好在这木料都是漆好的,不怕水泡,你要做洗澡地方的话,底下先用石头打底,木板才不容易糟。”
三人正说着话,隔壁小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吴渊一身皂色短打,袖口扎紧,长发利落地束在一起,快步走出来,一声不吭地朝山下走,抗了一摞木板上来。
“哎——”决明喊:“你伤还没好全,你放下。”
吴渊步伐<ahref=www.po18e./tags_nan/qingsong.htmltarget=_blankclass=infotextkey>轻松</a>,哪里像是受过伤的样子?
李修戎从院门出来,伸出两只胳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啊——”
“困死了,你们在干什么?”李修戎睡眼惺忪地看几个人搬木板。
“做浴室啊!”决明恨不得撬开李修戎的脑壳看看,这件事在晚饭的时候商量了四五次,还是李修戎说觉得不错,岑父才敲定的。
“哦——”李修戎刚想起来,“我记得你说做好答应我用用的。”
决明一个白眼送给他,“最后你说你也要做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