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瞧了瞧王氏,只见她正低首朝季晗钰笑着打趣着她,似乎在宽慰这位丈夫的亲妹妹,让她别做多想。王氏的嘴角的弧度微微上翘,与被她逗弄的季晗钰无二致,季心心又将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相看,终于发现了一丝端倪。
想必这三年季晗钰为了融入永安花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呢吧,原来的季家在大召时不过是普通之家,行事作风不过尔尔,而祖母罗氏更小户出生,即便是堂姐嫡母也是出身不高,不过是外地少府之女,教养女儿起来自然比不得在皇风缭绕的皇城根下长大永安千金们。
而季晗钰现下的言行举止与她们并无差异,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十足贵女风范,只是在季心心看来略微有些怪异,如若不是亲近王氏之人自是看不出什么,但若是见过王氏再瞧见季晗钰,便明了其中缘由。
想来季晗钰是在来永安后,在名门嫂子的耳闻目染下学了些皮毛,仿了王氏作派,只不过画皮难画骨,少了些天生的从容和骨子里的自信,终究是东施效颦之态。
季心心有心试探,便朝着季晗钰问到:“堂姐,入学之后我的礼仪比其他同窗差了些许,也遭人诟病,不知你来永安后是如何学习的呢?”
季晗钰微不可查的变了变脸色,然后说道:“永安的规矩和之前在家里学的差不多,小时你就不爱学习,这会儿就知道着急了。”季晗钰表情略有些嫌弃,仿佛嫌这个妹妹本就落后于人,还不知上进。
季心心被她的一番话扎了心,在学堂被嫌弃就罢了,回家还要遭受如此□□裸的鄙视,但还是从话里摘取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季晗钰急于撇清过往的自己,不喜欢别人提起大召往事,似乎想同过去分离的一干二净。
“不知堂姐能否帮帮我呢?”
季晗钰听到还要同她扯上关系,连表面功夫都不屑于做,连忙回道:“宫中的夫子难道不比我好,何苦舍近求远。”
“夫子能教的是礼仪,却教不来如何融入这永安千金闺秀中。”季心心淡淡说道,还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听闻堂姐素来和些千金交好,得到的都是些一手消息呢。”季心心不忘提点,她还没有忘记方才在祖母罗氏堂中发生的事呢。
季晗钰眼瞧她翻旧账,自是有些理亏,又见在话语中占不了便宜,便不去接话,借着品尝糕点不再理会,倒是王氏出面讲和。
“心心也莫急,你入了女学先用心于专业上,这些旁的功夫自然会慢慢好的,再不济等我生下宝宝,再带你出去见识。”王氏说的真心,她知道季心心才来永安不久,家中又无其他兄弟姐妹,自是有些孤单,“你呀,有空可真得多来来,你瞧小侄儿也很欢喜你呢。”
说完便领着季心心贴在她腹前聆听,她听到里面有轻微心跳的声音,还看到小拳头挥起的拳印,似乎真的很欢迎这个堂姑,季心心笑的合不拢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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