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有点好奇,他封了我的嘴以后,究竟是想干什么,先看看吧。”
“但我觉得,他身份应该不怎么样。”
傅辞听到这,不是很明白了:“何出此言?”
“身份高的人若是真有了想要的东西,他可绝对不会有这种容易留下话柄的法子,他大可以直接把我叫到府上,给出一个我绝对拒绝不了的好处、或者是威胁,那么就算我知道他是想从我手里头抢东西,但我肯定还是一个屁都不敢放。”
傅辞嘴角一抽:“掌柜的,你好歹是一个姑娘家……怎么用词如此粗鄙不堪!”
孟青舟不理他:“所以你看啊,那个老头要么是拿钱买通了张捕头,要么就他俩是老熟人,两个人碰了面以后一直嘀嘀咕咕,觉得像我这样无依无靠还四面是敌的情况最好欺负了,就一拍即合,直接冲着我来了。”
傅辞往跟前凑了凑:“说到这儿我也挺好奇的,掌柜的,往日您在这沅陵县里头究竟做了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啊?为什么我就总感觉外头的人吧,对您态度好像都不怎么好,如今您自个儿也这么说。”
他也是在这待了一阵子之后,熟络了。
可是孟青舟一点也不想跟他解释。
而老赵在听了这事以后,当即就也有点愤愤不平,然后听孟青舟描述了那老头的长相之后,便有些犹疑地说:“您说的这人的长相……怎么听起来像是醉仙楼里头的老李呢?”
“醉仙楼的老李?”
“就是李书贵,醉仙楼的主厨,他在这沅陵县里头待的日子可长了,当初我记得醉仙楼刚开的时候他好像就在,然后一直干到了前段时间……”
“为什么是前段时间,他不在醉仙楼里待了吗?”
“嗨,还不是因为醉仙楼换了少东家管事,新换的少东家可不是跟老东家一样总犯糊涂,对他私底下干的那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说来听听?”
“这个嘛,老李这个人吧,什么都好,就是太贪了,他以前就老是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后厨全被他一个人把控着,想捞多少油水还不是都看他心情?他在醉仙楼待了这么多年,从他手底下捞到的都让他买了好几个大宅子了,而且他那宅子里头还养了一帮瘦马!您说我们这些当厨子的哪怕累死累活干个十几年、二十多年,也没法子像他一样,下了灶台,那派头几乎要比官老爷派头还大,就说咱们沅陵县的白县令吧,人家一个官老爷都不一定养得起那么多瘦马!您就完全可以想象这些年他在醉仙楼里头究竟捞了多少。”
“......”
“照他这种捞法,人家少东家肯定不乐意呀,他还以为自己把这事儿瞒得很好呢,但您看,我们都多少知道了点,何况醉仙楼的少东家?所以前些日子,那位少东家就找了个借口让他回家歇歇,这种情况下,没有直接把他扭送见官就很给面子了,没想到他回来以后竟然还不老实,又……!”
老赵说的义愤填膺,但是眼底还是稍稍带着几分嫉妒。
不知道是嫉妒李书贵有机会捞这么多油水。
还是嫉妒李书贵竟然捞到了这么多钱。
不过,当他发现孟青舟正盯着自己看,还一脸若有所思的时候,就吓了一跳,赶紧举双手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这样子干,要还不放心的话,孟青舟完全可以在他身旁安排一个自己人盯着!
“放心吧老赵,我没在想你会不会做这种事。”孟青舟笑了笑,“我就是在想啊,你说他这么费尽心思地从我手里头抢走了一样东西,接下来,他是不是应该想办法把这秘方变得更值钱一些?不然,岂不是不太符合他贪婪的性格?”
老赵一脸茫然:“那,您觉得……”
孟青舟啧了一声:“反正豆腐坊这边还在收拾,暂时开不了业,就再等两天看看吧。”
...
面上,孟青舟表现的风轻云淡。
但实际上,她才不是这种肯吃哑巴亏的主。
自己手里的东西被别人给偷了,反而那个小偷还要回过头来咬她一口,说她是个贼?
开什么玩笑啊!
孟青舟立马就在心里开始琢磨起了怎么报复回去的主意。
她等了几天,觉得那老东西肯定会有动作,先看看对方打算干什么再说。
果然没过几天,她就听到醉仙楼那边儿出了些意外。
原是那儿的常客带了三两好友进到雅间里头,想着今儿个就让诸位尽情大醉一场,有好酒,有美食,还有唱曲儿的陪着,结果上了菜以后,里头有人嫌这菜的味道跟原先不一样了,就找店里的小二质问,结果问来问去,又莫名问出了火气,最后便闹了那么一场。
要说李书贵这人虽然心眼多,但是手艺也是确实好,这两厢并不矛盾,经常上醉仙楼的常客,也确确实实都是奔着他做的那些菜去的,老刘手艺也不差,但每个厨子做的菜味道和感觉都不一样,常客念旧,非说吃不惯老刘的菜。
于是这消息传到了老东家耳朵里头,就立马把年轻的少东家叫到家里头问情况了。
父子俩究竟说了些什么,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反正后来吧,老东家果然派人去把李书贵给请回去坐镇了,而老刘被李书贵当面挤兑的下不来台,一气之下就撸了袖子不干了。
醉仙楼,又回到了李大厨的把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