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楚栖面无表情地开始犯职业病,他觉得贺兰漪挺有爱豆天赋的,也许还是个营业厉害的钓系偶像,专门勾引这种第一次饭男团的小女孩。
他们家明遥是甜系,专业吸引想把宝贝捧在怀里呵护的妈妈粉。
澜凝冰就很盐,比如受害人就有可怜的罗纵。
而凌飞渡是实力派,是他们男团所剩不多的良心,是他这个经纪人的好帮手,是乱舞春秋成长的总监督。
总而言之都不容易。
咳,别胡思乱想。楚栖低头喝了口茶,试图压下他那不切实际想把贺兰漪拉入男团的想法。
但等镇定下来,再次向北雍那边望去时,他却正好看见贺兰漪笑意盈盈地瞥过他的方向,颇有深意地挑了挑眉。
楚栖下意识瞟向柳戟月,却见他也察觉了贺兰漪的视线,也向楚栖投去一眼,眸光中带着微微困惑。
不用困惑,我不认识这个人!楚栖用眼神回答。
于是柳戟月收回目光,保持着招牌式的温和笑容。
贺兰漪上前些许,行了礼数,亦含笑道:贺兰漪见过承国皇上、太后。在此代北雍大单于祝陛下万寿安康、太后千岁吉祥。
他身后的北雍人也一齐行礼。
太后微怔道:你的承国官话竟说得不错。
应当的,不然怎敢放言来东承求亲?贺兰漪笑道,不瞒太后,我已有了求亲的人选。
此言一出,殿内的气氛霎时紧张了起来。太后不由得攥紧了扶手,凛声道:是谁?
此事稍后再议可好?柳戟月却忽地打断道,他看了眼太后脸色,十四皇子会承国话不足为奇,他母亲是晴和公主。
晴和?太后讶然,这此事哀家却是不知。
楚栖听过这个名号。晴和公主是先帝的女儿,算起来还是柳戟月的长姊。当初刚与北雍议和的时候,北雍大单于的阏氏不巧病逝,他顺便向承国求亲,承国不愿破坏即将完成的盟约,便同意了,不过非要说起来,还是有些勉强的意味。
北雍单于膝下子嗣众多,光儿子就有二十七个,妻妾自然不少,晴和公主的待遇也可想而知。本来她若嫁在国内,可是要驸马来伺候的,但成了他国皇妃,也左不过是那般活计。
太后思及此处,不免更忧心昭华公主的未来,便试探问道:晴和她这些年过得可好?
自是好的,太后瞧我就知道了。
太后勉强笑了笑。
楚栖心道你可别突然犯病,不然任谁都觉得嫁去北雍是如入深渊了。
贺兰漪又道:险些忘了正事,我娶亲倒是不急,送嫁才是要事。
说罢,他侧过身,让一位之前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女子显出身形。
那女子身着藏蓝衣物,服饰却是大胆,明明是孟冬的寒日,手腕、脚腕、领口、腰线却都未包严,衣物边沿仅有几撮绒毛取暖,若隐若现着曼妙身材,头上只简单配了点饰品,而下半脸却用纱巾蒙了起来,同样若隐若现着绝世姿容。
这一亮相,倒是让殿内众人齐齐倒吸了口气。
然而对于这一幕,楚栖有很多槽想吐。
首先,为什么贺兰漪一身红衣,这北雍公主却是一身藏蓝,他俩看着根本不像一国的。
当然,楚栖前几日大致看过介绍北雍的闲书,知道他们的确以藏蓝为尊,所以最有可能的是贺兰漪乱穿。
其次,这面纱的材质真是有够劣质,他隔这么远都能将北雍公主的模样看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戴来干嘛,可能只是为了增加情趣吧。
他莫名其妙地想凌飞渡也戴,澜凝冰也蒙,大概这就是流行元素吧,改天他也整一个算了。
总之心里有点不舒服。
那公主神色淡淡,看不出悲喜,用北雍语简短说了几句称颂的话,交由贺兰漪介绍道:她是我们北雍的第一美人,也是我们献给承国皇上的重礼。所以,出行前父王特地为她赐了尊号
月娥公主。
娥,帝王之妻的意思,月娥的意思就更明显不过。这公主不仅是北雍赶着送过来的,甚至是专门匹配着送过来的。
楚栖努力控制着面部表情,小心看向柳戟月反应。
而柳戟月的反应就是毫无反应。
他依旧带着之前的和善笑意,没有添一分、也没有减一分,看不出对这个礼物是喜欢还是厌恶,就连回答也简洁的可以:北雍有心了。
贺兰漪挑眉道:陛下是收下了?
怎么,你们还能千里迢迢退回去不成?柳戟月看他。
贺兰漪笑了笑:也不是不成。只是退回去的变数就多了。
这话不虚伪,不客套,更不合礼数,但也正因如此,楚栖隐隐从中听出了他发病的前兆。
果然,下一刻,贺兰漪道:那么,送嫁的活儿干完了,能继续方才我娶亲的话题了吗?
在场的所有人都更加打起了精神。
毕竟那月娥公主再美,嫁娶也是皇帝的事情,和他们无关,但接下来的北雍皇子的婚事却不知道落到谁家头上。
柳戟月道:可以,提吧,朕也想知道,十四皇子看上了我承国哪位佳人。
哈,那自然是贺兰漪深邃眼目缓慢又情深地掠过在场诸位适龄官宦子女,心动的人脸红、害怕的人脸青,只有楚栖一个人脸黑了黑。
他心想,这种钓法真是太做作了,纯属靠脸,没有技巧,要是长得难看点就叫油腻了,他的事业心又在作祟,他好想告诉贺兰漪该如何不动声色地营业。
等等,都什么时候了,想什么呢!!!
楚栖赶紧回过神,却听贺兰漪也吐出了他的理想佳人名字:那自然是,昭华公主。
楚栖松了口气。
但却有人脸色剧变。
恐怕不行。太后神色有异,却还是努力保持着风度,解释道,昭华年纪还小,心思懵懂,过于幼稚,嫁予皇子也不懂服侍。十四皇子还是另择人选吧。不若那几位大臣之女,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也年长些。
贺兰漪笑道:那些自然也都是极好的。只是我是北雍皇子,多多少少也期盼着门楣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