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他三人忙得脚不离地之外,另几位可算得上休闲了。澜凝冰虽也有千波岛事宜等待解决,但毕竟简单,不多时便随着明遥和凌飞渡在各地转悠,很是自在随意。
柳戟月闻言,眉心逐渐蹙起,显而易见的心情不愉:朕不准!
连朕都出来了,楚栖玩心大起,偷着乐呵。
那日大战最后,柳戟月重伤垂危,勉强靠阴阳之力保住性命,但先前与成秋拾合作之事总得给天下一个交代,加上他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便借机假死脱身。
太子柳漼元沉稳聪慧,胆量不浅,本就是楚静忠物色好的孩子,受他暗中教导,如今有明浅谡和昭华公主在旁辅佐,更添了一份温和良善,柳戟月相信在大事上他们不会出错。
此后他便随楚栖离宫远游,因当初书信往来时慕想多年楚栖所住的院落,他们就在这所抚州小宅定居,安逸地过着二人世界。
直到最近,明遥等人从南慕游玩归来,途经抚州,不忘探望。出于某种考虑,他们没有直奔楚栖的家宅,而是与他约在城中酒楼会面。
方才遥遥还向我问起你,说他甚是思念呢酒足饭饱,尽兴而归,楚栖声音也不由放软,懒懒散散地托着腮,你不愿露面,是因为我,还是?
柳戟月醉意氤氲的眼瞳带着一丝清醒:栖儿,我并非他们的友人,去了也只是徒添事端。
虽说他已不在帝位,但要明遥、凌飞渡以平民身份相待也不太可能,至于其余几人,情况反而更为复杂。
楚栖心里明白,自然也不会多劝,只是想到方才酒楼中的笙歌欢笑,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明遥在南慕疯玩了四个多月,见识匪浅,既跑遍了江河湖海,又吃遍了各地美食。但也遇到了好多危险最可怕一次,他被一群土匪抢回去做了压寨夫人,要不是凌飞渡久等不到,沿路回去寻人,现在恐怕都要改口叫大当家夫人了。
饶是柳戟月思绪微醺,听完也瞬间清醒了,半笑半无奈地摇头:没一点长进。
自那之后,他励志要勤习武学。这话有几分诚意我是不知道,反正凌飞渡像是听了进去,用心操练起了明遥虽说凌飞渡表示,他只用了当初他习武时十分之一不到的严格。
练出成效了吗?
楚栖忍着笑道:本来有一点,但脸一下子黑了好几层,险些连亲姐姐都认不出来,他大受打击,还在找法子重回娇嫩呢。
柳戟月想象了一下明遥黑成炭的样子,不由失笑,紧接着,他似是想到什么,问道:明雅如今是定居在南慕了吗?
算是吧,据说她与亭素关系不错,住在亭府,也能自由出行。
也好,柳戟月微微颔首,明浅谡先前一心求死,还不知他一双儿女在外边过得风光滋味呢。
等新帝年长亲政,他们一家就可以团圆了。楚栖状似无意地下了结论。
柳戟月沉默着,没有反驳。
直到过了一会儿,他才不顾楚栖的阻拦,拿起酒壶又饮了一口。
酒气逐渐弥漫开来,柳戟月缓缓凑近,微红湿润的双眼盯着楚栖:我在你心里,是否始终难以信任,即便时至今日也是一样?
不待楚栖开口,他又仰头对准壶嘴,灌下最后一口,然后重重拍在石桌之上:不怪你多心,我从来不将自己与别人的承诺当一回事,甚至敏感多疑、睚眦必报若非如此,我早已粉身碎骨呵,不怕你心寒,他们对我的许多猜测是真的,我确实有意为之
不需要过多的解释,楚栖瞬间就明白了这个他们里指的有谁,或许有澜凝冰的仇视、贺兰漪的怨愤,以及段之慎的迁怒。
但今后,再难有了。
楚栖点头,静静伸手,轻柔地抱住了他,仿若劝慰。柳戟月将下颌搁在他肩窝上,闷闷地说:是你救了我,他们也救了我,否则我早已死去。
你是我与世间仅剩的联系,我再也无法干涉其他任何人的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