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起眉头,怎么同行莫入的牌子光放在凌霄书坊不行,还得随身携带一份么。
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么?宋凌霄不悦,自然没什么好脸色给薛璞。
薛璞拱了拱手,和和气气地说:宋坊主前日里的意见,薛某已经转达给了我们大掌柜,大掌柜昨日去嵇坊主府上探病,说起了这件事,经过认真的探讨,他们一致认为这是个误会,有必要跟宋坊主澄清一下。
误会?真是有趣。宋凌霄冷笑一声,薛公子,你别怪我说话不客气,是你们有误会要澄清,不是我,却叫我去你们船上洗耳恭听,没有这个道理。
薛璞面露难色,又拱了拱手:宋坊主误会了,不是我们托大,实在是我们嵇坊主病体未愈,见不得风,所以才
宋凌霄简直要笑死了,清流书坊真当他是三岁小儿么?你们嵇坊主病体未愈,自可以等到痊愈了再来,又不是我强迫他来的,为什么要我迁就他?还有,你们嵇坊主船上带两个公差是什么意思?敢情我不过去,要抓我过去么?
不敢不敢,实在是事急从权薛璞正直的面孔上冒出汗来。
薛璞,别跟他废话了。嵇清持冷冷的声音从水上传来,他撩起乌篷船的帘子,撑着身子出来,果然是一副大病初愈的憔悴模样,他恨恨地盯着宋凌霄,冷声道,宋坊主,你好大的排场,怎么,我翰林院编修请不动你,沈阁老总可以请的动你了吧?
宋凌霄一愣,沈阁老?
阁老,那是内阁大学士的尊称,相当于国务院那个级别的领导,宋凌霄统共知道一个内阁首辅,朱勿用,朱小山他爸,其他的宋凌霄还真没了解过。
不过,内阁的折子都要经过宋郢的手,这个沈阁老,约莫可以算是他爹的同事?
这样一说,宋凌霄就明白了,级别不一样,自然没有劳动阁老来见他的道理。
不过,嵇清持这次真是下了血本,为了书坊的破事,狗急跳墙到请阁老来调停,估计他辛苦积攒了许久的面子都在今天败光了。
算了算了,那他就勉为其难去人家船上见个面吧。
毕竟,他也不能真招人上他们船舱来啊,他们船舱里可藏着一个王爷呢
那好吧。宋凌霄算盘打完,跟着薛璞下到乌蓬小船上,弯腰钻进船舱里。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宋凌霄从乌蓬小船里钻出来,长出一口气,又爬回了自家大船上。
目送乌蓬小船划远了,宋凌霄钻进船舱里。
他一下到船舱,船舱里的人就纷纷站起来,关切的眼神集中在他身上。
梁庆距离他最近,抢先一步问道:姓嵇的又来搞什么鬼?
这也是众人心中的问题,方才,宋凌霄被嵇清持请到隔壁船上的消息一传过来,大家伙儿都坐不住了,云澜急得脸都红了,尚大海提议下水给乌蓬小船扎个窟窿,他负责把宋凌霄捞出来,陈燧则扯了一块包裹货物的黑布让蓝弁把脸蒙上去隔壁看一看,情况不对就装成打劫的大闹一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