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一愣,无措地回头看向轿子边站着的嵇清持:老爷,这里有人包场了。
嵇清持扬起眉毛,上前一步,故意站在月光明亮处,好让那门子看个清楚:你告诉他,是嵇清持来访。
伙计又回过头去对着气窗公关了一番,大门纹丝不动,伙计再次扭转回头,面带尴尬之色:老爷,他说嵇清持不行,嵇碧持也不行,请您下回赶早预定!
嵇、碧、持!
嵇清持的火气一下子给窜上来了,他三步并作两步跨上台阶,将伙计一把拉开,冲着气窗咆哮道:谁是嵇、碧、持!你说谁是嵇、碧、持!你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谁给你的胆子拦本大人?!去,叫你的狗主人出来,告诉他,我是翰林院编修,清流书坊的坊主嵇清持!如果他还想在京州城做生意,就叫他立刻放我进去!
气窗里的门子抹了一把脸上被嵇清持喷到的口水:请等一等。
啪,气窗关上了,带起的风把嵇清持的眼睛给迷住了。
嘶,这个狗东西!嵇清持眯起眼睛,气得哆嗦,等会儿江老板出来了,看我怎么弄死你!
曲池苑的老板姓江,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积蓄起这么大一笔财富的,不过他慷慨好客,又爱舞文弄墨,在京州文化圈的名声不错,大家冲着他曲池苑的资源,也愿意和他交往。
嵇清持是在沈冰盘的介绍下认识的江老板,往来几次,他自觉江老板绝对会卖他的面子,就算不卖他的面子,也会卖沈冰盘的面子。
谁知,这一次,他却失算了。
等了老久,人终于回来了,只不过,只有门子一个,不管嵇清持怎么探头张望,都没看见江老板的影子。
抱歉,门子面无表情地说,我们老板不在。没有老板的许可,我们不能放任何人进来。
嵇清持要抓狂了。
您撒谎还能撒得更明显一点吗?
老板在不在你心里没数吗?
如果老板真的不在,你刚才进去找谁了?这分明就是搪塞!是找借口!
看来,江老板真不想要我这个朋友了。嵇清持的声音危险地抛出了一个嘶哑的破音。
门子冷漠:您还有什么事吗?
江老板不出来正面回应,却让门子回复嵇清持说他不在,这个态度表现的很明显,为了里面包场的人,他宁可得罪嵇清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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