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霄埋头吃东西的样子特别可爱,那种全神贯注的感觉,就像碗里藏着整个世界一样。
而投喂他的人,此时也会抵达成就感的巅峰,只想把人喂得开开心心,白白胖胖的,再也不会受病痛折磨。
等陈燧盛到第八碗的时候,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宋凌霄,你是不是吃的太多了?陈燧忽然全名全姓地说。
吓得宋凌霄一哆嗦。
大夫不是嘱咐你,不要暴饮暴食吗?陈燧一看,他碗里又空了,皱起眉头,将他的碗拿过来,叫苏老三端走,差不多就行了。
宋凌霄此时已从虚弱疲惫冷的状态中完全恢复过来,他还沉浸在陈燧对他温柔贴心的态度之中,怎么突然就凶起来了,他委屈。
而在陈燧看来,宋凌霄的脸上又恢复了血色,因为吃了很多热乎乎的粥,甚至还浮现起一层红晕,他的手也不再因为发冷而握起拳头,身体放松舒展地靠在软榻里。
因为吃得有些撑,宋凌霄的眼神有些茫然,眉头舒展着,嘴唇放松地分开,呼吸平稳顺畅,应是完全恢复过来了。
既然完全恢复过来了,那便可以说说正经事了。
往后我监督你,不许喝酒,不许暴饮暴食,三餐控制食量,注意搭配,还有什么事?对了,既然你现在不上学,那就每天上午跟我去演武场,锻炼满一个时辰,不碍什么事吧?
宋凌霄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望着陈燧:你、你这是过河拆桥,不对你这是翻脸无情!
陈燧一边收拾桌案上,一边冷哼:你在我这里已经没有信誉了,走的时候说什么来着?会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过半年没回来,你把自己照顾成什么样了?
你、你也半斤八两!大哥别说二哥!宋凌霄佯作要戳他肋骨。
大哥浴血奋战,没丢胳膊少腿回来就是胜利,二哥在家坐着,还能把自己吃得吐血,你觉得这叫半斤八两?陈燧抬眼看他。
你、你宋凌霄想要争辩,半天没想出词儿来,只好强词夺理,二哥才不是在家坐着,二哥还要赚钱,给大哥买吃的,回来还要被大哥训,你说这公平吗?
陈燧收拾完桌子,也坐上软榻来,往宋凌霄对面盘腿一坐,两手架在膝盖上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坐姿,行军的时候没桌没椅,大家就是这么坐着说正事的,现在,他就要说一说宋凌霄的正事。
说罢,什么事犯得上急怒攻心?陈燧问道,一边漫不经心地扳着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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